“不中意？”
林耀華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
“不..不是...”
威廉連忙搖頭，手指捏著債務合約：“我只是有點不相信而已。”
這份新的合約上。
原本的那份鉅額貴利，已經變成了五十萬的本金，並沒有利息。
“我說了，你是民我是主，信榮一直開不了業，我很滿意。”
林耀華說話間拿出了原本的那份合約，對摺以後直接撕掉成碎片：“只要你真心幫我，我又怎麼會讓你吃虧呢？！”
威廉看著林耀華，一副試探的表情：“那..那我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
林耀華深以為然：“只要你有錢，當然可以現在就把債務還清了。”
錢還在抽屜裡沒有拿走呢。
威廉當即就拿了五十萬出來，林耀華也是照單全收，新的一份債務也隨之撕爛。
兩人債務清零。
“呼...”
威廉也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我的老天爺，真是謝天謝地，林先生。”
“呵呵。”
林耀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先把人逼上絕境，再給他一根繩子拉上來，主打的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KFC的過程。
這也是一個馴化的過程。
現在債務清零，威廉非但不怨恨林耀華，反倒是感謝林耀華的高抬貴手哩。
“長官。”
林耀華摸出香菸來遞給了他一支：“按照我的瞭解，你並不是沒有能力處理掉這筆債務。”
他吐了口煙霧：“為什麼，先前會一直被貴利雄所拿捏？！”
說到這個點上。
威廉明顯整個人變得目光閃爍起來。
很明顯。
他有另外的隱情。
這五十萬的債務。
或許只是一個方面而已，更大的緣由，或許不在這裡。
“按照我的推測，債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林耀華輕描淡寫，目光捕捉著威廉臉上的表情變化，笑道：“是不是跟貴利公司的老闆吳志偉有關係啊？”
威廉不說話，但是從他明顯眯了眯的眼角就可以看得出來，林耀華猜測的沒錯。
“有些問題，如果一直不解決的話，那它就一直都是問題。”
林耀華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只有從源頭上解決了問題的根源所在，那麼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他叼著煙，雙手插兜往外面走去：“正好，我會幫你搞定吳志偉，看你配合啦。”
“跟我打交道，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吃虧，跟過我的人，都知道。”
威廉坐在病床上，看著已經關上的病房大門，表情變化不定、若有所思。
走到門口。
威廉出聲，直接叫住了林耀華：“這件事情，我倒是有個線索可以給你提供。”
他斟酌了一下：“其實，不僅僅只是我們這邊在嚴查信榮貴利公司，有個叫章景良的高階警司，他也非常支援我們的行動。”
出了醫院大門。
林耀華坐進平治車裡
“哦？”
林耀華不由得一挑眉：“章景良，高階警司？！”
“對，就是他。”
威廉肯定的點點頭：“他在這件事情也表現的非常積極，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威廉現在也明白了。
林耀華這個人，雖然做事囂張了一點，但是做人是沒有問題的，還幫自己解決了一直不能解決掉的債務問題。
自己提交上去的那份信榮貴利公司擊斃貴利雄的口供，也是林耀華提供的。
這件事情，說白了，自己還是有一個把柄在他的手裡。
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徹頭徹尾的跟林耀華打交道，至少這種人有腦，跟他打交道，用不著自己太費心。
“好，我知道了。”
林耀華應聲點頭，從搜裡捏了一疊子鈔票放在了鬼佬威廉的病床上：“拿去飲茶。”
威廉有些錯愕的道謝：“謝..謝謝林先生。”
出了醫院。
大門口平治早已經在這裡等著。
阿布開車，曹達華站在車子邊上等待著。
他嘴裡咬著香菸，黑眼圈濃郁，嘴唇發白，腰部軟弱無力，站立不穩。
曹達華看到林耀華出來，立刻幫忙把車門開啟：“華哥。”
“喲，這不是我們的公關經理阿達嘛。”
林耀華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曹達華：“看來，最近沒少透支身體啊，跟警司聊的怎麼樣？”
“嘻嘻。”
曹達華露出了笑容來：“沒有，正常交流，正常交流。”
“都快虛脫了！”
林耀華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晚上訂餐，裡面加多幾條鮑魚進去，再讓湯師傅搞個牛鞭湯，補一補。”
“那太好了。”
曹達華不由一拍手，正中下懷。
那天晚上。
把于素秋警司送回家裡，兩人在客廳擦出了感性的小火花，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然後。
這幾天，曹達華跟于素秋這對中年的乾柴烈火，一整個都非常興奮，久旱逢春露，都把曹達華乾透支了。
“說吧。”
林耀華遞了支香菸上去：“有什麼線索。”
曹達華這個公關經理，林耀華從來不會去管他，更不指望他幫忙拎刀去斬人。
有線索的時候，曹達華才會出現。
“素秋那邊的訊息。”
曹達華帶來了跟鬼佬威廉一樣的線索：“信榮信貸公司的事情，有個叫章景良的高階警司也在發力。”
“按照素秋的話來說，章景良跟黃炳耀高階警司都不是一路的，這件事情他這麼關注，不正常。”
幾天時間，于素秋警司都成素秋了，親暱呼叫。
“訊息可靠？”
林耀華看著他。
“相當可靠，必須可靠。”
曹達華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腰板：“我用曹達華的腰板發誓，絕對真。”
“曹達華？”
阿布插了一嘴：“你不是說你叫曹華達？”
“對啊，曹華達。”
曹達華額頭冒汗的嘟囔了起來：“我剛才有說曹達華嘛？沒有，就是曹華達。”
完蛋。
自己一時興奮說漏嘴。
林耀華做出總結：“不管是曹達華還是曹華達，反正是我們合格的公關經理！”
聽到林耀華這麼說，曹達華也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車子在路邊停下。
林耀華左右看了看，叼著煙走進路邊的電話亭裡，硬幣塞進去電話打給許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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