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利雄從兜裡摸出一小包麵粉出來，直接塞在了威廉的手裡：“待會，你從他們的酒吧搜出來這個。”
小包的麵粉就只有幾克，但是足夠他們拉人：“具體怎麼做，就不用我來教長官你了吧？”
“這...”
威廉看著塞進手裡的這一小包麵粉：“是不是玩的有些太過分了啊？”
“林耀華我剛才已經見過他了，把他們逼急的話，我看不一定會很好收場！”
倒不是威廉怕林耀華，主要還是利益衝突。
他剛才都已經給林耀華上了一課了，都已經準備好待會過去拿他們準備好的利是。
現在貴利雄給這麼一出，那他還怎麼吃林耀華的那份？
“長官，你要記住，我是你的朋友，林耀華，他不是！”
貴利雄從兜裡摸出一疊子鈔票來，拿出一萬拍在了威廉的手裡：“你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威廉看壓在麵粉上的一萬鈔票，目光閃爍的看著貴利雄手裡剩下的鈔票。
“不是你的，不要看。”
貴利雄自然看出來威廉的眼神，猜透了他的心思：“幫我們把事情做好了，少不了你那份的。”
說到這裡。
貴利雄的語氣也變得玩味了起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很清楚的，你是不是想兩頭都撈？”
“這件事不行，我損失了兩百多萬，不是你撈的時候，老老實實幫我做事！”
他又抽多一張大金牛給到威廉的手裡：“給你加多一千塊的夜班津貼吧，可以了？”
“知道了。”
威廉點點頭：“這件事情，我會盡力幫你搞定。”
“盡力？幫我搞定？！”
貴利雄一點都不滿意威廉的回覆，聲音一下子就拉高了好幾分來，冷聲訓斥：“你的粵語說的不錯，但是我發現，你怎麼好像聽不懂我的話呢？！”
他眼珠子一瞪：“我叫你一次性就搞定他，最好今天晚上就把他們的酒吧封了，你聽不懂？！”
貴利雄跟鬼佬威廉說話，他一個古惑仔，絲毫就沒有表現對總督察的尊敬，而且還是鬼佬總督察。
威廉看著氣勢凌人的貴利雄，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咬咬牙還是忍下來了，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保證。
“好，看來我要重新跟你算算賬了。”
貴利雄看著威廉的表情跟反應，冷笑著點點頭，鼻孔往往外噴著煙霧：“來，那就倒數學題熱熱身咯。”
他聳了聳鼻子，裹著紗布的鼻樑跟著動了起來：“數學題。”
貴利雄側身，抬手一拍威廉的肩膀：“你上次在賭場輸了錢，被人追債沒錢賠，找我們借了七十萬，利息是八十厘。”
“一個星期呢，它的利息是四萬二，你還了二十五萬在手，利息我們也沒有給你算，你還是剩下五十萬。”
“從欠債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了，我們一直都沒有跟你算利息。”
貴利雄五個手指頭快速的點動著：“三個月總共是十二週，一週利息按照兩萬八給你算，不算本金，光利息你欠我們多少了？”
“！”
威廉聽著貴利雄的報賬，嘴唇蠕動，目光閃爍了起來。
“算不出來？算不清？還是不想算？”
貴利雄腦袋抬了抬，一臉高傲：“沒事，我幫你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三十四萬。”
“利息三十四萬，再加上你逾期的罰息，光利息就五十萬都不止，我沒跟你算而已。”
他說話不停：“沒錢還？不想還？沒關係。”
貴利雄抽出來一本合約丟在了威廉手裡：“我這裡有你簽下來的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錯不了的。”
威廉腦袋低了下來。
這一點，還真是他甩不掉的把柄，但是他自己又很喜歡賭錢。
平日裡。
有人找他平事，賄賂也是收不少，但是基本上又花在賭桌上了，哪來的鈔票還他們的賬。
“再換個題。”
貴利雄看著不說話的威廉，進而更進一步：“咱們來算個警例題。”
“一個現役警務人員，被警隊知道欠財務公司賬目不還，會有什麼後果啊？”
不等威廉說話。
他自問自答：“是沒有退休金、沒有長俸，一世貧窮，永遠都沒法翻身啊！”
“你是鬼佬，你是總督察，我說的這些不一定對你有限制，你或許還可以搞的定。”
“但是如果再讓外面知道你這個堂堂總督察，又中意進賭檔揮霍，又還中意喝完酒以後找那些北姑，你還捂不捂的住啊？”
他探身看向威廉，氣勢逼人如同訓斥下屬道：“到那個時候，你還能不能繼續留在香江撈都是一個問題啦，長官！”
“別說了！”
威廉終於是出聲反駁，語氣也軟了下來：“你放心，我們是朋友，我會幫你搞定的。”
“這樣再好不過啦。”
貴利雄撇撇嘴，不屑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是會算賬的。”
他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幫我們做事，這筆賬就不會再滾，時不時的還能給你一點好處，怎麼算你都會不虧的啦。”
威廉有些生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皺著眉頭抽著煙。
這些華人，太狡猾了。
····
夜上海酒吧。
一臺計程車車停下。
車子剛剛停下。
曹達華丟了張鈔票給司機，火燒火燎的從車上下來，跑到林耀華面前。
他臉色發紅，大口的喘著氣兒，嘴裡一股子酒味，臉上還印了四五個鮮紅的口紅。
曹達華面紅脖子粗的，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華哥，你找我。”
他這會正在按摩房裡，負責招待晚上的客人進行下一輪，接到林耀華的電話，立刻就趕過來了。
林耀華手底下每一個人，可都不是白收進來的。
曹達華雖然不能打，膽小怕事，但是他有臥底身份加持，而且為人圓滑，油嘴滑舌的。
所以。
林耀華為曹達華量身定製，給他掛了個公關經理的職。
今天晚上酒吧開業，那些有關係有背景的團隊，就由他負責來公關招待了，輕鬆完美融入。
他來做這個事情，再合適不過了。
曹達華本人，也是沉浸其中。
這臥底，做的太舒服了。
一點都不用遮遮掩掩，大小開銷公司負責。
哪怕警署把他叫回去，給他一個警署警長的職位來，他也不換，堅決不換。
“阿達，你是怎麼辦的事情？！”
林耀華上下看了眼面色通紅，一身酒味曹達華：“讓你辦個事情，你給我辦成這樣？！”
“啊？！”
曹達華被林耀華一訓斥，立刻就酒醒了不少：“華哥，我什麼事情沒做好。”
“你還問我？！”
林耀華冷哼一聲，語氣冷冽：“就在剛剛，一個鬼佬總督察過來我們酒吧鬧事啊，他現在走了，說過半個鍾再過來查我們場，讓我們開不了門！！”
他看著曹達華：“慈善基金會那邊，怎麼不早點跟他們交接落定，那把筆捐款接收走？！”
曹達華聽到這裡，一下子也就明白過來。
八成。
酒吧開業聲勢浩大，被鬼佬盯上，要過來打秋風。
“真是不知所謂！”
曹達華撇嘴跟道：“不就是一個總督察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也是立刻做出保證：“我這就聯絡慈善基金會那邊，讓他們搞定，沒問題的。”
還是那句話。
林耀華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沒用的。
同樣。
林耀華手裡送出去的每一分錢，也不是白白捐贈出去的。
五十萬慈善基金捐贈出去。
慈善基金會的背景他一清二楚。
黃經理，他親叔叔可是高階警司黃炳耀。
這個訊息還是曹達華投遞給林耀華的。
公關經理的職，阿達是任的明明白白。
曹達華當即就離開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林耀華也沒有閒著：“阿晉，安排人出去找找，把貴利雄找出來！”
“這個撲街，一定還在附近轉悠等著威廉幫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