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頭滑腦，這是曹達華給他最大的第一印象了，倒是適合拿來用。
幾人重新回去坐下，繼續討論著剛才的話題。
曹達華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肥佬黎的青色雜誌《青蕉》合併進來，他們本來有穩定的鹹溼佬客群，準繼續用他們這版。
從靚坤那邊新拉進來一個拍片的女仔，但是這個封面，選取哪張圖片，意見統一不下來。
“這張啦。”
“這張更好一點，朦朧美。”
“不行啊，這一張更好一點的。”
幾人爭論不休。
曹達華走進去，看著面前擺著的三張造型照，三張各有各的特色。
“要我說啊，這三張都不行。”
曹達華忽然出聲，讓三人立刻都看向了他：“你還懂這個？”
“《青蕉》，它是青色雜誌來的嘛，這三張，都不夠吸引眼球。”
曹達華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要我說，拍就要拍勁爆一點，吸引眼球的。”
“直接全部脫光，對著關鍵部位影，貼在封面上，那才叫夠炸裂，往報紙攤裡面一擺，絕對夠吸睛。”
情色張琢磨了一下：“那不行吧？過於直白...”
“嗐，下面加多一行看不見的小字標註就行了嘛，人體藝術也是藝術。”
曹達華給出自己的意見：“合法合規，不用怕。”
在這方面。
曹達華還真知道，他自己沒事搞點小文青的東西。
報社啊、通訊啊，他都瞭解的。
“要不，試試？”
情色張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表示同意，老法師，也想來點炸裂的，勁爆一點的。
“那就按照他說的。”
吉米也是點點頭，再度看向曹達華：“看不出來嘛，你還有獨特的見解？”
“咳咳...”
曹達華清了清嗓子，矜持道：“我沒事也喜歡買兩本欣賞一下藝術。”
“對於我們來說，這種早就審美疲勞了，要想好效果，還是要下點猛料。
只有這樣，那些資深鹹溼佬才有興趣掏錢包的嘛。”
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曹達華也是志得意滿。
自己這個臥底任務，也算是跨出去第一步的關鍵。
大不了。
到時候讓於警司幫手操作一下啦，曹達華也是發揮狗腿子形象，跟著忙前忙後。
“老張，安排影棚那邊現在就影。”
吉米指揮道：“老汪，你即刻打版出樣，待會華哥過來，拿他過目。”
說幹就幹。
幾人當即就行動了起來。
影棚就在後面。
這一點沒什麼太大的難度。
情色張拿著相機，老法師親自上陣，多番角度尋找下來，影下來一張非常滿意的照片。
沒多久。
新的雜誌封面印刷完畢，呈現在幾人面前，帶著新鮮的油墨味。
燈光下。
茂密的森林，看著就讓人神往，蠢蠢欲動有種去一探幽靜的衝動。
再搭配上燈光，視覺衝擊感十足。
這一版跟之前的擺在一起，高下立分，格外矚目。
“哇，搞什麼啊？”
林耀華跟阿布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你們一二三四個人，圍著看鹹溼雜誌？！”
“不是啊大佬。”
吉米仔連忙讓出來位置，把林耀華拉到桌子前：“靚坤那邊挖幾個女主角過來，雜誌主推，你看看這個封面怎麼樣？”
“誰想的點子啊？”
林耀華看了一眼，距離拉遠：“不錯不錯，像模像樣。”
哪怕是擺在一眾雜誌中，絕對也是一眼就能讓人捕捉到。
有些畫面，註定能夠讓人的視線自動定位追蹤。
“喏，這個。”
吉米把曹達華推到了身前，拍了拍他挺起的大肚子：“阿達，新收的小弟。”又看向曹達華：“這是華哥。”
吉米仔不無自豪，邀功時刻，這個小弟收對了。
“誒呀，這就是華哥啊。”
曹達華連忙拉著林耀華的手：“華哥，我對你的敬仰就如同那滔滔黃河之流水，綿延不絕啊！”
“啊？”
林耀華上下看了眼曹達華，感受著他手掌上的老繭，這是一雙經常摸槍的手啊：“你叫什麼名？曹達華？”
“啊？不是不是，我叫曹華達。”
曹達華連忙搖頭否認，兩手摸著大肚腩：“阿達，阿達啊，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
被林耀華的這雙眼看的心驚肉跳，好似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一樣。
怎麼林耀華一下把自己的真實名字交出來了。
“啊..阿達。”
林耀華這才點點頭：“很好，很醒目。”
他對這個封面版本，也相當的滿意，既然是青色雜誌，肯定還是簡單直白的封面效果最好：“就用這個做封面吧，這件事，你們做的不錯。”
吉米仔得到林耀華的肯定，頓時也是不無得意。
得虧今天晚上收了個醒目的小弟進來，要不然也想不出這樣的好主意。
“就按照這個版本定吧。”
林耀華拿過初版翻動了幾番，一錘定音：“印多個兩萬冊出來。”
“只印兩萬冊？”
吉米有些意外，印刷汪也是露出疑惑：“華哥，《青蕉》系列一直都不錯，肥佬黎一期都是五萬冊起步的，不愁賣的啊。”
“我們這期絕對比肥佬黎以往都要勁爆，質量又高，不說五萬，哪怕六萬八萬的也不愁賣的。”
“對。”
青色張立刻表示贊同。
兩人都是這個行當經驗豐富的角了，對於出貨，有經驗的。
“不，就出兩萬冊。”
林耀華卻搖搖頭，不聽取他們的意見：“我不僅僅只印兩萬冊，而且只拿一萬冊給這些報紙佬賣。”
“啊？”
這一下，三個人全部都看著林耀華，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操作。
有錢不賺，這不是痴線麼。
“一萬冊給這班報紙佬賣，我覺得銷量一定不錯。”
林耀華叼了只香菸在嘴裡：“剩下的一萬冊，拿到我們北角的夜總會里去贈一贈。”
“既然它夠爆，那就一定火，火了以後供不應求，它才會更加火爆，主打的就是供不應求，自然有人幫我們免費宣傳！”
“這是一波免費的廣告啊，只要抓住了，能夠讓這期《青蕉》名聲大噪，然後再加印，一樣的。”
“另外，再安排幾個買手，去報紙佬那邊排隊，稍稍買幾本回來。”
隨著林耀華說完。
幾人先是短暫一愣，然後依舊是秉承著懷疑。
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錢不賺的。
說白了。
供不應求嘛，供不應求才有熱度，這樣知道的人才會更多。
在大家的潛意識裡，好東西才會供不應求嘛，不好看的鹹溼雜誌，丟，誰會買啊。
既然林耀華這麼說，他們也就不反駁什麼了，按照林耀華的指令去執行。
曹達華跟著也就要溜。
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覺得，站在林耀華面前，總有種被脫光了的既視感，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誒，阿達。”
林耀華卻叫住了要跑的曹達華：“站住，你別走。”
“啊？啊...”
曹達華語氣都變了，背對著林耀華的那張臉表情豐富，轉過來的時候，又換上了笑容：“華哥。”
“啪！”
林耀華伸手就抓向曹達華的手腕，嚇得曹達華一哆嗦，下意識的想反抗，但還是忍住。
他雙腿微微的打著擺子，沒理由。自己怎麼可能身份暴露啊？
雖說曹達華是一個警長，但是他自己非常膽小怕事。
除非，裝逼的時候例外。
“阿達，今天晚上幸虧有你啊！”
林耀華笑眯眯的看著曹達華：“如果不是你想出的這麼勁爆的點子，這期雜誌也沒有這麼大噱頭的。”
“沒有沒有。”
曹達華笑呵呵的擺擺手：“能夠幫華哥出力，那是我阿達的...啊！”
說著。
他忽然尖叫了起來。
眼珠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林耀華，被他抓著的手止不住顫抖著：“不要吧華哥..不好吧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