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天生聽著吹雞的話，眼角眯了眯，整個人的呼吸都沉了一分。
什麼時候。
撲街吹雞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
想先前。
大B踩他灣仔的場，吹雞那也只能低聲下氣的過來尋自己講好話。
什麼時候。
吹雞有這個底氣跟自己這麼說話！
原本。
蔣天生看著鄧肥沒有過來，還想著自己能夠在氣勢上穩壓吹雞一籌。
按照之前的規律，跟吹雞拉扯一下，最後落定。
沒想到。
吹雞這邊談不了？
局面一下子就僵持了下來。
櫃檯後面。
老許坐在那裡，手裡拿個賬本，像模像樣的看著。
耳朵卻是捕捉八方，聽著他們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揚。
對對對。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談。
兩邊人手越硬氣越好，這樣才能談不攏打起來嘛。
“好，那就是沒得談了。”
蔣天生見狀，一甩手直接就站了起來：“既然沒得談，那就不談了。”
他起身就要走。
陳耀、大佬B等人紛紛跟著起身，就要離開。
這一下。
老許看的直接急了：
就走啊？
蔣天生，被吹雞這麼駁面，你不放狠話？
現在就開打啊！
草，一聲不吭的走了，龍頭的面子往哪裡放。
老許轉著眼珠子，想著自己要不要去勾勾火，挑撥一下。
“等一下。”
林耀華卻忽然出聲，看著要走的幾人：“不過，今天難得大家有機會在這裡碰面，那就把以前的賬本拿出來算一算唄。”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座位上：“肥佬黎是不是差佬的線人，我不管，但是他跟差佬點我的人，是不是要給個說法啊？”
“笑話。”
大佬B第一時間反駁：“先不說肥佬黎不會是差佬的線人，哪怕確實是他點的你，你應該去找他！”
“怎麼？現在做大的不說話，讓小弟出來說這種話？”
林耀華譏諷笑道：“肥佬黎是你們洪興的揸Fit人，他消失了，我不找龍頭去找他啊？”
“我今天不想跟你談。”
蔣天生伸手指了指林耀華，已經對他的不悅上升到了極點：“如果你真想談，真想找我蔣天生要個說法，你可以來慈雲山尋我。”
“你不想談，先是我在跟你談。”
林耀華說話不停，又看向大佬B：“還有你，細B。
你前前後後吞了灣仔那麼多地盤，讓我們和聯勝話事人損失那麼大。”
“現在，我們收回來堅拿道西側的這些地盤，你是不是要把中間賠償的費用給一下啊？”
大佬B聞聲剛要說話，蔣天生直接冷聲訓斥一句：“痴佐線！”
“林耀華！”
蔣天生伸手拽了拽西裝下來，直起腰板來，龍頭氣勢不怒自威：“我今天沒時間跟你廢話，叫你的人讓開。”
他看都不看林耀華，伸手一指旁邊的吹雞：“吹雞，我現在就一句話，我要走，夠膽，你就把我留在這裡。”
洪興龍頭，夠資格說這番話。
蔣天生說話的語氣擲地有聲，洪亮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
手下陪同的一眾小弟，一個個都直起了腰板，虎視眈眈。
蔣天生一看不說話的吹雞，轉而看向櫃檯坐著的新記辦事人老許：“老許，我走先，改天請你飲茶。”
“走！”
蔣天生一甩手，隨即大跨步朝著樓下走去。
“不談就不談唄，罵人幹什麼？”
林耀華哼哼一聲，拎起茶壺來泡茶。
他掃了眼樓梯口下去的蔣天生一行人的方向，抬起壺口：“領導，飲茶。”
“飛機，去請蔣生上來飲茶。”
林耀華抿了口熱茶，又看向坐在角落裡的飛機：“事情還沒談完，他就走，我們和聯勝好沒面的！”
飛機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就走了下去。
樓下。
蔣天生怒氣衝衝的下來，小弟快步走在前面去取車，但是在門口，卻被攔住了。
“滾...你...”
他抬頭一看，看到外面的情況以後，不由得吞嚥了一口口水。
西裝革履的大D雙手抱著膀子站在門口，姿態高傲的看著他們一行人。
身邊。
站著的是扎著長髮的心腹頭馬長毛。
再外面的街市上。
一眾排開的馬仔，人數眾多，把茶樓包圍的密不透風。
“？！”
蔣天生見狀不由一愣，推開小弟走到大D跟前：“這不是大D嘛，你也來飲茶？！”
他眉頭皺在一起，示意大D讓開：“讓開小小先，我要走。”
大D也不說話，只是看了眼蔣天生，雙手抱著膀子，直接依靠在門檻上。
身後。
大D的馬仔全部往前走了一步，氣勢洶洶。
蔣天生眉頭擰成“川”字，但還是耐著性子：“怎麼？”
大D的出現，讓蔣天生隱約生出一股子不詳的預感來。
“巧了嘛不是，在這裡碰見蔣生你。”
大D上下打量了一眼蔣天生：“來，你請，你是洪興龍頭，你先行。”
說話間。
大D就側身讓開了一個位置來。
蔣天生皺著的眉頭舒緩了幾分，隨即又緊皺了起來。
因為。
大D讓開了。
長毛卻堵著門並沒有讓開，身後圍著的馬仔，更是又圍攏了幾分。
樓梯口。
飛機走了下來，看了眼一行人，提氣道：“蔣生，華哥請你上去話事。”
蔣天生鼻孔往外沉沉的喘了口氣。
飛機已經走了上來，看著蔣天生再度重複道：“蔣生，上去吧。”
“滾開！”
蔣天生陰沉的臉，呵斥道：“我不想再最後...”
話沒說完。
蔣天生肢體僵硬，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到嘴的話又沒了聲音。
一把用來劃拉茶餅的細長小刀架在了蔣天生的脖頸上。
刀柄，攥在飛機手裡。
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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