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樓的頂端，
看不見的人道氣運沸騰翻滾，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公主誠心相邀……”常明起身，回禮，“常明，必不負君之所願！”
“國師！請入座！”姬舒窈讓女官撤去糕點和香茶，拿來特殊的紙筆。
兩人對具體的細節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直到兩個時辰後，精神疲憊的雙方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國師不需要參與朝政，地位與皇族平起平坐。
雙方一起立誓結盟，共同應對世界劫數。
姬舒窈開放地契，預計在王朝各府、各郡、各縣……全部建造道觀，立神像，宣揚常明未來的神道化身。
這具神道化身，會幫助王朝斬妖除魔，庇護百姓萬家不受妖鬼之害。
常明的仙道本體除了國師位，兼任“巡天御使”，巡查天下，輔助監天司處理棘手的妖魔之案。
同時，隨常明意願，至少傳授大韻王朝五種九品符籙，提升王朝斬妖除魔，抓鬼驅邪的能力……
這對於王朝來說，是歷史性的飛躍，昔年，五行仙宗信奉“法不傳六耳，術不下人間。”有嚴格的道誓，即使王朝百姓拜入山門，也帶不回任何仙道傳承。
而對常明來說，這不過是小小的嘗試。善功中有傳播仙神道統，教化眾生之功，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做的徹底一點。
傳下基礎的符籙畫法，為芸芸眾生謀一份福祉。
如果效果好，可以把基礎的丹藥，陣法，傀儡……一起傳下，增強大韻的實力，應對劫數。
成功後，自己應該可以獲得大部分的善功。
一千三百圓滿天功飛昇，居住天庭三十三天？那不過是仙神最底層，常明可看不上，立個目標，一萬、十萬天功……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不負師尊給予他的傳承。
當然，現在這些都是妄想，善功絕對沒有這麼容易獲得，半年來，勤勉除妖，濟世救人，他也不過湊了一點天功的十分之一，約一千人德。
按照這樣算，他需要一千五百年才能得到三百天功，六千五百年才能一千三百天功圓滿。
而元神境界的真人頂天活個萬歲，除去大部分的修煉閉關時間，在成仙飛昇前，得到三百天功容易，一千三百天功難如登天。
雖然這麼算簡單粗暴，沒有考慮到很多方面，但也可以體現善功獲取的難度。
所以，常明想要另闢蹊徑，比如，造個人間道國試試？
“道長，可還要修改？”姬舒窈放下毛筆，有點疲憊，讓女官送上一壺茶水，補氣提神。
“就這樣吧！”常明看著密密麻麻，娟秀工整的文字，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自己在寫。
畫符他擅長，一筆一張符，絕不出錯。這技巧，換成寫字，那就當真龍飛鳳舞，連成一片。
肯定有損自己形象！
“那……我們立誓吧！”
“好！”
兩人劃開手掌，鮮血按在寫滿字跡的紙張上。
“以我姬氏血脈，人皇之位起誓，姬舒窈與常明，結仙凡之盟！”
在常明愕然的眼神中，無窮的威勢從姬舒窈身上升起，億萬黎民的身影顯現，見證兩人的誓言。
氣運之火從天而降，化作實質，金色的火焰覆蓋整個紙張，文字脫離而出，懸浮空中。
半個人皇之位……這就是姬氏的秘密？常明失神，他實在意想不到，沒想到能見到書中提過的人皇位格。
人皇位格，有敕封仙神，統御萬民的威能。如今，這位公主的人皇位格，殘缺不堪，只能統御萬民，但也可以讓姬氏的統治毫不動搖。
平復心情，常明腦海思緒萬千，反應確是不慢，聲音同時響起。
“玉樞嫡傳，修士常明，以天道起誓，與姬舒窈，結仙凡之盟！”
一個個文字化作兩份，隨著分裂成兩半的氣運之火，衝入兩人的眉心。
虛幻的盟約浮現在兩人心裡，然後，歸入冥冥之地，
藉著這道盟約的聯絡，常明模糊地感受到了冥冥之地，另外兩道盟約一閃而過。那是，大韻姬氏和五行仙宗，以恆山和天道起誓的“仙凡之盟”。
大韻姬氏和蒼龍龍君，以恆山和蒼河起誓的“水陸之盟”。
恆山是大韻姬氏的起源，蒼河是王朝最大的河流。
常明細品，感受到了不同。
前面兩道的物件是全體姬氏血脈，而他的物件只有一人，姬舒窈。並且起誓的作證之物，也不一樣，不是恆山，而是半個人皇位格，即萬千黎民百姓。
也對！大韻分九府，恆山在臨陽府，跑過去也麻煩。
這盟約……不論是故意，還是無意，反正他很滿意。
算算時間已經子時，也就告辭離去。
“秦公公！”姬舒窈也準備迴轉御書房，處理今日剩下的奏疏。明日還要上朝，休息時間不多。
“架車送送常明道長！”
“咱家，在！”在門外站了半天的秦公公，微眯的雙眼睜開，應答道。
駕著馬車把常明一路送到蘇府。
蘇府在清水湖邊的千福巷，不大，是個三進的院落，但在這個位置，一般人可買不起，也買不到。
大韻九府之一的清川府，有個聞名天下的大商賈，外號“蘇萬街”，最喜歡在各個郡城買街道，買院落。
皇城的蘇府，就是他為兩個女兒辦置的落腳地之一。
敲了敲門。
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兩個披裘衣的雙胞胎少女，冒著風雪開心地開啟大門。
“公子，您回來了！”
“是啊！可有我的房間？”常明說笑道。
“當然有！不過，公子怎麼不提早說一聲，要回皇城。不然，我們姐妹也可以為您準備晚宴，接風洗塵。”
“修行之人，何必如此講究。”常明為她們拂去頭上的雪花，笑著，“夜深了，先睡吧！明日再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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