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境內。
楊家村。
“天佑回來了?”
圓石旁有一白髮蒼蒼的老奶正在收取晾曬的衣物,她左手提著半人高的簍筐,裡面已經裝著大大小小數件粗布麻衣。
有老人的,也有小孩的……
“楊戩那個混小子鬧著吃野兔,我砍柴的時候順便捕了兩隻,阿奶你也拿一隻回去吧!”
楊天佑笑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將揹簍放下,從乾柴堆裡取出個四斤重的肥碩兔子,接著道:“平時多虧阿奶看顧,這才沒有讓吾家那幾個搗蛋鬼惹禍……”
“最近旱災嚴重,朝廷雖然沒有增加賦稅,但日子還是不好過,您拿這兔子回去開開葷吧!”
老奶看著眼前肥嘟嘟的野兔,又想起自家面黃肌瘦的孫兒,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躊躕片刻,嘆息道:“等我兒服完徭役,到時候去山裡摸幾條魚兒送過來,吾家那幾個最饞魚湯,想來楊戩也不例外……”
“是的,先把這陣子挺過去,還有兩月就該收麥子了,要是朝廷不加稅,想必能存些餘糧,往後的日子也好過些!”
楊天佑臉上全是笑容,他將野兔放進老奶的簍筐,一想到家中的妻兒,渾身便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也不再耽擱,扛起柴火就大步流星朝草屋趕。
轟——
轟轟——
就在楊天佑跨步離開時,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道悶雷,電光火石間震得人心慌慌。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團七彩光芒湧現,將整個楊家村上空遮蔽。
浩瀚無邊,一望無際……
楊天佑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感覺頭皮發麻,心中湧現某些不好的預感。
他此刻就像是感受不到揹簍的重量急匆匆地往家門趕,一邊跑,還一邊高聲道:“楊戩,楊嬋……”
咯吱——
老舊的木門開啟,有一五歲大的女童探出頭來,其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爹!”
楊嬋見到來人,瞬間將房門開啟,然後歡快地撲向男人。
“你兩位哥哥在哪,你娘現在在哪?”
楊天佑不知怎得心頭越來越慌,根本顧不上小女兒的親近,只一個勁的詢問其它人的下落。
“都在屋裡呢,二哥說今晚有兔肉吃,讓我們都呆在家裡!”
楊嬋癟了癟嘴,她不知道父親為何這樣慌亂,但還是如實相告。
“好,好好!”
聽到人齊了,楊天佑這才放下心,他煞有其事地看向雲彩上的七色光,發現它們不知何時突然勾連在一起,然後長出手腳來。
演化完全的,看起來跟人一般無二。
轟——
轟轟——
又是一陣震天的巨響,一道道紫電從雲層裡遊動,似是一條條巨蟒。
與此同時,不知哪裡的狂風襲來,將房屋上的茅草吹的‘嘩嘩’作響。
“夫君,怎麼滿頭大汗,是出了什麼事嗎?”
雲華聽見門外的聲音,一臉欣喜地推開門,只不過在看見天邊醞釀的雷電,整個人渾身顫抖,緊接著腳一軟倏地栽倒在地。
天罰,這是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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