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侯穿越宋哲宗

第2章 朝會

元佑六年秋,八月末的早上,五更的鼓鑼聲稍過,整個汴梁城就開始活絡起來,人間煙火氣從皇城蔓延到市井間的大街小巷。

當然也可以說從市井間蔓延到皇城。

總之,天地間最龐大的一座雄城,百萬人口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忙碌了起來。

市井商販們要開啟一天的營生,尤其是販賣早點的小販這會更要爭分奪秒。尋常百姓家則是催促自家兒郎起床讀書,所謂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又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總之讀書是這個時代最清貴的事,萬萬耽誤不得。

官員們這時也不得不離開妻妾們的溫柔鄉,因為這會得趕緊著朝服要去皇城上早朝。

這還得是住在內城或者離皇城比較近的,如果住在外城,那說不得五更鼓響的時候,人已經在趕往皇城的路上了。

蘇軾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現年已經五十五歲的蘇學士已然經歷宦海浮沉,他歷任杭州、密州、湖州、徐州、潁州等多地,可謂是足跡遍佈大江南北。

對於這次被徵調回京,他本也沒有過多的期望,在汴梁這些時日,如他所見所謂新黨舊黨之爭比他外放時不遑多讓,如此內耗,朝局能穩定那真見了鬼了。

他這個反對新政又對舊黨掀起黨爭持反對意見的“不新不舊”之人,在這偌大朝堂哪有什麼立錐之地!徵調回京卻並未安排新職不就是明證?

無官無職的蘇學士本不用去上朝,不過高太后更加重視官家的教育了,念他做過侍讀學士,這些日子讓他重操舊業,去引導官家讀書。

說實話,這一度讓本來無慾無求的蘇軾有了莫大的興致,或者說是爆發了青年時代的激情。

話說哪個人不好為人師呢?教導的物件又是官家,自己的從政理念在這複雜的朝堂無法也沒有能力施展,若能借官家之手代為實現,那豈不美哉?

何況他之前就做過官家的啟蒙老師,官家自幼就很是聰慧,如今年方十五六,太皇太后即將還政,不正是天賜良機?

只是,這股激情沒有持續太久,蘇軾到皇家講堂赫然發現官家自大病之後換了一個人一般,聰慧是更聰慧了,可似乎也老成了很多。

當你跟他談官場、談朝政的時候,總能隱隱感知得到對方覺得自己幼稚,官家似乎更願意跟自己談詩詞,談文章,談古往今來的歷史,談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的軼事,甚至於談飲食。

所謂的君王之道、施政理念越來越邊緣化。

如此這般不過七八日,蘇軾好為人師的勁頭也隨之如東流之江水一去不復返了。

不過,閱人無數的蘇學士卻開始對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官家本人有了莫大的興趣。

這源於三日前的午時,當時他出恭歸來,只見那少年天子伏在案前,望西南方愴然而淚下,神情之悲痛讓他這個旁觀者都心神悸動。

他小心翼翼上前,“官家……莫不是有什麼傷心事?何故獨自落淚?”

少年官家卻只是悵然一嘆,“蘇學士,你說自古憂國之士,哪個不是千古傷心之人?”

蘇軾聞言一怔,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這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等他再看向官家時,卻見那個少年已然合上三國志,拿起了前宰執司馬光所編撰的資治通鑑。

而那個方才還愴然淚下的少年天子這會已然能跟他開玩笑說這資治通鑑的考證不太嚴謹,多有疏漏和錯誤之處。

當然他只當官家這些是玩笑話,難不成論在史學上的學識,那活了六十七的老學究司馬光還不如讀書沒幾年的少年人?

不過這次午時小插曲,讓蘇軾覺得少年天子如同無解的千古棋局一般,十分吸引人,讓你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這些日子他就時不時的會想官家說自己是憂國之士,乃至於千古傷心之人,可明明是一國之天子,對朝局對時政,乃至於對這方面的書籍卻都不去了解,反而對史籍、詩集乃至於神州各地的軼事十分上心。

憂國憂在哪裡了?

只是官家當時的神態卻是那般的傷心,這做不得假的。

再說朝堂聽政時,官家一反常態對太皇太后百依百順,對內閣宰執禮貌有加,私下也毫無怨言,無任何不快。

這和大病之前,對太皇太后和宰執們不肯還政頗為不滿,可謂是大相徑庭啊!

對於時局的關注點他也總與常人不同,若是朝廷內部的事,一般他都不會在意,更不會插手。

但涉及契丹和西夏,他不僅會拿筆記下來,還會私下向自己打聽乃至於多方詢問,涉及朝廷對這些外族的態度,他朝會後還會覲見祖母提醒太皇太后對外族定要強硬絲毫不讓。

對於太皇太后是否採納,他又似乎並不在意。

這時代的大臣們,哪怕是蘇軾本人對於遼國和西夏其實都不怎麼放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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