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狗孃養的,老子弄死他們。”簡單的給他們包紮之後,雄拓海再也忍耐不住,翻身上馬提刀衝向獨羊崗內。
雙方已然在混亂中短兵相接。
契丹在今晚主力並未遭遇過多的抵抗,張詢、劉保等人英勇抗擊對多數契丹騎兵而言只是個小插曲,他們多數人不過人是在劫掠或者施暴中耗費了著氣力。
論戰力他們某種程度上還算是生力軍。
然而,他們不曾真正的接觸過敢戰的禁軍精銳,一兩個時辰的盡情劫掠也讓這批契丹人放鬆了警惕。
种師中在西北邊疆所培養的最精銳的心腹豈是泛泛之輩?
面對數倍甚至十數倍於已的敵人,他們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如同一把尖刀直插進敵軍腹地。
一排排弩箭穿透火光,穿透風雪凌空射向猝不及防的契丹騎兵。
契丹人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沒有慌亂,而是高聲呼喝召集來更多的部眾想要將這夥強敵碾碎。
但是,獨羊崗鎮內的民居和小巷明顯不適合聚攏大部隊,而小股小股的騎兵根本不是這些禁軍精銳的對手。
他們強弩精準高效,配合又相當默契,後排遠距離壓制,前排刀斧手又快又狠,幾個照面契丹人已經倒下二三十人。
契丹人騎兵通常五百到七百人為一隊,十隊為一道,十道為一面。
這夥契丹人就是由隊將率領,先是擊潰了大宋禁軍騎兵營,然後長驅直入殺入獨羊崗。
那隊將遠遠瞧見這夥敵人來者不善,他們分散在鎮內巷尾民舍間只會被對方各個擊破,於是果斷下令,撤出獨羊崗,在鎮前的空地集結。
王厚率軍追到小鎮邊緣,見對方大軍擺開架勢竟有五六百人之多,一時也是心驚,忙下令眾人止步。
“殿下,這夥人太多了。”王厚怕官家盛怒之下下令出擊,便提前建議,“這會快到雞鳴時間了,我們不如先依託小鎮據守,等待種將軍支援。”
這無疑是一個十分穩妥的建議。
趙煦不置可否,而是勒馬上前,直嚇得周啟忙要擋在身前。
“你讓開,我就問句話。”趙煦很是惱火,怒目而視。
周啟只好訕訕退到一邊。
“契丹狗賊犯我邊境,可敢留下姓名?”趙煦衝著鎮外高聲喝問。
契丹隊將名為蕭騰,也是個懂漢話,聞言冷冷道:“有何不敢!爺爺我蕭騰是也。”
“好,蕭騰你記住了,十天之內必取你狗命!”趙煦說完,勒馬轉頭向鎮內而去。
蕭騰先是一愣,怒火騰得一下就升騰起來,老子五六百人馬,你區區三四十人憑什麼在這裡耀武揚威?
他差一點沒忍住就要下令殺進去弄死那個年輕人。
不過理智終究是佔了上風,不說騎兵巷戰的問題,只說他們已劫掠多時,離天亮都不太遠了,萬一宋軍大股援軍到來,積雪太厚,他們也不便脫身。
小不忍則亂大謀。
蕭騰最終極不情願的嚥下這口窩囊氣,下令全軍先行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