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當一生之敵。
你拿我當什麼?
心理缺陷?!
當精神病嗎?
江澈:不是嗎?
林渡英強忍著怒火:“為什麼。”
“你是潘巖,潘家嫡長子,將來最可能繼承潘家的繼承人。”
“潘家雖然不是最大的家族,但也是個大氏族,你這麼做,對得起你們潘家人嗎!”
在東聯記載的資料中,潘巖並沒有遭遇過什麼狗血事件。
沒有所謂的真假少爺,也沒有收養亂七八糟的兒女。
嫡系子女也沒有特別過分的爭權行為。
更沒有出現什麼父母迷惑行為,不把兒子當人等腦癱行為。
一個很美好、很富裕的家庭,哺育出來的孩子。
為什麼潘巖會變成這樣?
也正是過去沒什麼槽點,潘巖才能如此輕易取得東聯的信任。
可現在,他無緣無故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背叛東聯。
甚至背叛了自己,光明正大曝光一切,將自己置於死地。
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潘巖聳了聳肩。
哪怕即將面臨死亡,他依舊淡定:“沒有為什麼。”
“我想做就做。就這麼簡單。”
或許是在某個方面壓抑太久,他一開口,不自覺便說了許多。
“如果一定要有個理由,可能是為了自由吧。”
林渡英忍不住呵斥:“你是潘家嫡長子,你想去哪沒有自由!”
“噓!聽我說完。”潘巖根本不在乎林渡英的憤怒。
他將食指豎在嘴唇前,示意她安靜。
“像你這樣的普通人,是不可能理解我的。”
說完,他看向江澈。
在他看來,或許江澈能理解他。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無論你走到哪,都好像處於牢籠之中。”
“這種感覺,我從小就有。”
“這片天地是一個巨大的監獄,而我,是被困在其中的囚徒,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說到這,潘巖眼神落到窗外的紅色極光上。
“在外人看來,我的生活很幸福。”
“可他們永遠也不知道,這是演繹出來的幸福。”
“我感覺我的周圍沒有同類!”
“我無法理解,課堂上簡簡單單的事物,旁人為什麼學不會。”
“我也無法理解,周圍的人為什麼全是情緒動物,他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你知道嗎,我能很輕易地讓他們哭,讓他們笑,讓他們快樂,也能讓他們痛苦。”
“他們就像...一群猴子。”
潘巖的眼神變得黯淡,甚至此時的直播畫面,也隨著他的講述陷入短暫的寂靜。
“你知道嗎...”
“當我被生出來的那一刻起,我有多痛苦...”
“周圍的大人們都在笑,都在說‘恭喜恭喜’。”
“可誰能聽出我哭聲裡的絕望,誰知道我內心有多麼惶恐不安,誰問過我,願不願意來這陌生的天地?”
聽到這,林渡英人麻了。
這貨剛出生就能記事?!
這麼離譜!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潘巖顯然是個天才,但也是個瘋子。
“所以,在你發育完全後,你肆意地拿他人進行思想實驗?”
江澈話一出口,潘巖眼前一亮:“你果然能理解我!”
林渡英驚恐地後退幾步,看著江澈的眼神,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也要瘋了!
“可惜了,我們在敵對陣營。我好像投敵投早了。”
潘巖一臉懊悔的神色,隨即,臉上又綻放出笑容:“好在,最終我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