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將千手老宅的庭院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拉長了廊簷的影子。修司推開院門時,桃華婆婆正背對著他,專注地修剪著一株盆栽松的枝椏。剪刀開合的細微聲響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婆婆,我回來了。”修司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桃華婆婆動作未停,只是極輕微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考核如何?”她的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透過了。特別上忍資格。”
“嗯。”
短暫的沉默後,修司再次開口,聲音低沉了些:“考核官是暗部的兩人。一個銀髮,雷遁和體術很強;另一個……用了木遁。”
這一次,桃華婆婆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放下手中的銀剪,轉過身,正面朝向修司,那雙陡然變得銳利的眼睛緊緊鎖住他,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審視:“你用木遁應對了?”
“沒有。”修司搖頭,迎著她的目光,“只用了普通的遁術。”
桃華婆婆沉默。庭院裡只剩下晚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良久,一聲嗤笑從她唇邊逸出:
“日斬啊日斬……”她的聲音不高,“你已經這麼老了啊。”
“婆婆……您早就知道這個木遁忍者的存在?”修司問道。
“嗯。”桃華婆婆沒有否認,重新拿起剪刀,但並未繼續修剪,只是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金屬柄。
“那個孩子……在暗部代號‘天藏’,更早之前,在團藏的根部,代號‘甲’。是團藏和大蛇丸……用人命堆砌出來的殘次品。”她的聲音低沉下去,“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也能催生些木頭,但他與柱間大人……是雲泥之別。跟你……”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修司身上,帶著一種複雜難辨的意味,“也是不一樣的。”
修司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大蛇丸和團藏的木遁實驗!甲!天藏!婆婆清楚地知曉這些代號……
“您……參與了?”修司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探詢。
桃華婆婆手中的剪刀停了下來。她抬起眼,目光如淬火的刀鋒,深深刺入修司的眼底。
這一次的審視,比剛才更加銳利,帶著一種評估他承受能力的意味。廊下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晚風也識趣地繞開了這片區域。
良久,桃華婆婆才緩緩開口:“最初的柱間細胞植入實驗,志願者大都是資質出眾,可信的人,也就是‘我們’,而後犧牲實在太大,村子難以承受,便在明面上停止了。”
“可是,村子還是想要一個能夠控制尾獸的手段,自己人不能用,便用外人。”
“最後默許團藏和大蛇丸去做,至於我們,既然是柱間大人的細胞實驗,總會參與一些的。”
她的話語像冰冷的鐵錘,一下下敲打在修司的心上,揭露著木葉光鮮表皮下的膿瘡。
然而,出乎桃華婆婆的意料,修司的臉上並未出現她預想中的劇烈情緒波動。他的眉頭依舊微蹙,眼神中雖有凝重和思索,卻奇異地保持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沒有憤怒的指責,沒有幻滅的悲傷,只有一種……彷彿早已預見、正在消化理解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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