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咳......”大和尚要想站起,卻撲倒在地,他也不強求,雙手合十一禮。
“小僧白慕蟬,諢號苦頭陀,出身紀武國西境大漠中的雲際寺,本是個挑水的小沙彌,因偷學寺中心法被發現,便打傷同門盜走靈丹逃出寺外,
小僧資質不足,在外遊蕩數十載,也只是勉強成為修士,剛養出幾縷神曦,兩日前,小僧在玉京城附近無意衝撞了幾位少年,被打成重傷,不得不跌入水中,假死脫身,”
白慕蟬神色恭敬,低聲懇求,“前輩慧眼,應當能看出晚輩已是神曦散盡,生機斷絕,命不久矣,撐不過今晚了,小僧唯一的心願,就是尋找有緣之人將一身所學傳下,還望前輩開恩,放小僧離去,小僧感激不盡。”
“至於這枚玲瓏大丹。”白慕蟬望著秦淵手中的木盒,露出些許緬懷之色,“正是小僧當年從雲際寺盜走的靈丹之一,是修行不動明王身凡胎境武學八臂明王拳的丹藥,對前輩無用。”
“你那什麼不動明王身在哪,借我一觀。”秦淵頷首,漠然開聲。
“這......”白慕蟬略一遲疑,隨即小心翼翼的脫下身上的袈裟,露出傷痕遍佈的軀體。
“心法珍貴,被小僧親手縫在袈裟中。”白慕蟬雙手托起袈裟遞給秦淵。
秦淵負手而立,背後蝠皮大氅抖動,飛出幾隻玄蝠,抓起袈裟展開,懸在空中。
“前輩,完整的不動明王身是通神境的心法,最高能突破到脫胎境,不過小僧手中的是殘篇,只能修行到肉身境大成,對前輩應該用處不大。”白慕蟬看著這一幕,小心翼翼解釋著。
“原來這大和尚就是靠著這門心法騙過的蛇言蝠禮,不動明王,不動如山,身既死神猶活,是難得的好心法!”
秦淵按耐住心中起伏,面不改色的將經文看完,默默記在腦中,隨後召回玄蝠,任由袈裟落在白慕蟬手中。
白慕蟬鬆了口氣,將袈裟穿上,行動間牽扯到肺腑,疼的他面色發白。
秦淵目光落在白慕蟬腹部的孔洞,看著其中壞死的臟器,念頭轉動,微微一笑,“大和尚,我素來最討厭的就是和尚,不過今日我不但可以放你一馬,甚至能送你一個合適的傳人。”
“前輩開恩,小僧感激不盡,只要能留下傳承,任由前輩做主。”白慕蟬咧了咧嘴,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好!”秦淵點頭,看向河流下游,“你從哪來回哪去,順著這條河向下飄兩裡,在有三棵枯柳的地方,會遇上一個受傷的青衣小廝,他資質心性都不錯,你可教導他一晚,留下傳承。”
“是,小僧謹記。”白慕蟬眼神一亮,欣喜拜謝,“那小僧這就去死了。”
“你自去吧。”秦淵頷首。
白慕蟬順勢後倒,氣息全無,滾入河道,向下飄去。
“蝠禮,你跟上他,若是他逃走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殺了他。”秦淵目光幽幽,看著白慕蟬的身形消失在視野中,輕聲低語。
“是,老爺!”蝠禮震翅飛出,消失在夜色中。
秦淵低頭看向手中木盒,露出笑意。
這東西被他截留後,不僅降低了江寒消耗天意帶來的好處,為日後收服江寒增添幾分把握,也能成為拿捏江寒的一種手段,加上意外得到的不動明王身,可謂是一舉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