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陣山風吹來,秦淵思緒一清,啞然失笑,“如今想這些為時尚早,外有追兵圍剿,內則飢寒交迫,還是先了解清楚當下的具體情況再說。”
秦淵拾起身後的木棍做杖,在身旁那人的攙扶下,緩緩向著門口的老道士走去。
在他眼中,這個老道士頭頂的氣運比起他人要浩大的多,黑雲壓頂,其上託著海碗大的白氣,白氣周圍一道二指粗細的赤色雲氣環繞,白赤交錯糾纏,不時形成一柄白杆赤刃的長劍模樣,將四周翻滾的黑雲劈散一截。
“這位道長......”秦淵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忽然搭在肩上。
老道士驟然睜眼,手中一按,利刃頓時彈起,迅疾如風,橫在秦淵頸處,厲聲低喝,“閣下是人是鬼!那少年方才分明氣息全無,怎會死而復生!”
“鬼?”攙扶秦淵的那人身體一顫,面露驚駭的看向秦淵,連忙退後幾步。
“或許吧。”秦淵瞥了眼那人,面不改色,緩緩抬手輕輕捏住頸部的劍鋒,將其挪走,不答反問,淡然開口,“老道長不如和我說說此時的情況?”
老道士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忽地耳根微動,眼神剎那間凌厲如刀,提劍起身走出門外,凝視下方山林中一條陡峭的山路。
秦淵靠在門框,遠遠的觀望,聽著山林中隱隱的奔走聲傳來,心中瞭然,“這是那些追兵又殺上來了。”
幾個呼吸後,山林中衝出近百名身著皮質輕裘甲、頭戴惡鬼紋面具、手持長刀短槍的兵卒,嚴陣以待,和山路盡頭的老道士對峙。
夜色中,面具紋路猙獰可怖,似遊蕩的鬼魅,默不作聲。
“把東西交出來,興許能放你一條生路。”山林後方,一道怪異的人聲響起,吐字模糊不清,似乎不太習慣。
“藏頭露尾的東西,也來裝神弄鬼!”
老道士面露冷笑,陡然側身,將一支疾馳而來的冷箭避過,身軀微俯,大步流星的衝出,轉眼貼近一名甲士,手中長劍震動,橫掃而過,將其一劍梟首,隨後立即轉身和與其餘甲士近身搏殺。
箭矢力道十足,從一株古樹中橫穿而過,箭身受不住衝擊,轟的炸開,碎屑紛飛,將地面砸出細密的小坑。
“好生猛的老爺子。”秦淵目光凝聚,暗自讚歎,這老道長滿頭白髮,看著少說也有六七十歲,廝殺起來卻是狠辣的緊,起落如風,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斬殺了數名甲士。
哆!哆!
秦淵眼皮微動,身體忽地退至大門後,避開幾根亂箭。
道觀內,眾人大多蜷縮在一團,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又來了!這群鬼面士兵。”靠近東牆、氣運形成飛鶴銜書的青年摸到門邊,看著道觀外計程車兵,喃喃自語。
“這位兄臺知道其中原因?”秦淵撇了青年一眼,盯著觀外的戰況,沉聲詢問。
“李甫,李少遲見過閣下。”青年面色凝重向秦淵叉手見禮,快速道來,“我等本是要翻過這座山,前往易州薛家堡一帶求個活路,這老道長几天前在清河附近的破廟裡加入這支流亡隊伍,平時極少說話,也不管閒事,只是見不得有人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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