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念頭轉動,定下心來,朗聲道,“既如此,宗守,你和王大暫且安置在此地,待到徵集到兵伍,你便先做個軍中教頭,為我訓練兵甲,等待日後隨時響應號召,
若有變故,我自會傳信與你。帶來的那些馬匹兵器、財物錢糧,便留在此地,用作兵資。”
“喏!”宗守心中一暗,隨即打起精神,“宗守定會為主公訓練出一支可堪一用的兵甲。”
秦淵頓了頓,又道,“我觀你氣血足夠充盈,當勤加苦練,早日拿捏住氣血,使其蛻變才是。”
宗守目露羞愧,高聲道,“主公放心,我已有些感悟,這幾日就能徹底拿捏住氣血!”
“宗大哥,募兵練兵之事不易太過聲張,小王莊後有處山谷,頗為隱秘,可作為藏兵操練之所。”王審琦囑咐道,“我房內有些兵書,宗大哥閒暇之時,可用來打發時間。”
......
夜色漸深,轉眼已是天明。
次日一早,秦淵幾人頭戴斗笠,騎著五匹快馬離開小王莊,直奔千佛村方向而去。
除卻偶爾停下讓馬兒歇息,順帶進些吃食,秦淵幾人並未停歇,終於在臨近傍晚時,趕到了一處古怪的村落附近。
天色昏暗,殘陽如火,古村破敗,草木荒蕪,幾道不知名的鳥叫響徹荒野。
千佛村村口,一座古舊的牌樓前,一名腰背佝僂的黑袍人突然從陰暗一角走出,攔下幾人去路。
“籲!!”秦淵勒住韁繩,眉頭微皺,透過斗笠,冷眼看去,若非不曾發現惡意,他好懸一槍刺死這突然出現的黑袍人。
“什麼人攔路!”裴三兩眉頭豎起,兩把大錘叮噹碰撞,大有一言不合就砸出去的架勢。
“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千佛村內不得騎馬,免得頂撞了神佛。”黑袍人提著一陣白森森的燈籠,嗬嗬低笑。
秦淵遠遠眺望,只見村中影影綽綽,倒是的確沒有騎馬之人,眉頭舒展開來,翻身下馬,淡聲道,“多謝提醒。”
黑袍人嗬嗬直笑,提著白森森的燈向後退去,逐漸隱沒在陰暗角落中。
刷刷刷......
道路後方,忽地三四道人影從秦淵幾人身旁跑過,徑直穿過古舊牌樓,進入村中。
“走吧,看看這銷金窟是何面目。”秦淵牽著馬,徐徐經過牌樓下方,眼角餘光撇過,只見牌樓樑柱間,釘著幾顆面目全非的枯黃頭骨,暗紅血漬斑駁。
過了牌樓,千佛村古怪的風貌映入眼簾,村中房屋大多早已破敗不堪,斷壁殘垣間,處處豎立著各種古怪的佛像,石雕、木刻、土塑、竹編......
這些佛像,小的不過尺長,大的則逾丈高,造型千奇百怪,大多已經模糊不堪,除了基本的輪廓,已然看不清具體的五官面目,千百尊面容模糊的佛像一齊注視著過往行人,讓人莫名生出幾分荒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