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風目露崇敬道，“當年項羽麾下，謀士范增曾望到劉邦身上有天子之氣，便進言勸項羽立即將劉邦誅殺，項羽未聽，最終果真敗於劉邦之手，落得烏江自刎的下場。”
袁沐風雙眼微合，眯眼看向秦淵頭頂，似乎是在搜尋什麼，“閣下同樣如此，氣衝於天，色呈五彩，隱現龍虎之形，乃天子氣也！凡有此氣者，無不是世間罕有的潛龍，有稱王稱帝的可能。”
秦淵的反應卻出乎杜孟白與袁沐風的意料，他面色平靜的點頭，輕聲笑道，“所以天策府是打算投入我麾下？”
杜孟白啞然，搖頭笑道，“閣下說笑了，世間潛龍雖少，可當今之世，卻也有幾條，天策府所作，不過是與潛龍結個善緣，討個承諾罷了。”
“潛龍？”秦淵心中一動，世間人傑萬千，天命最濃的，莫過於潛龍，若是能收復潛龍，氣運朝拜下，不知能收穫多少天命之氣。
秦淵目光閃了閃，一縷魔念順著指尖衝入杜孟白心神，笑道，“這麼說，杜中郎曾見過其餘的潛龍？不知這些潛龍都在何處？”
“最近的便在......”杜孟白話到嘴邊，卻忽地眉頭一皺，住口不提，反而道，“潛龍尚幼，二龍不能相見。”
“這人好堅定的心智。”秦淵心中微嘆，卻並未有多少失望，不過是簡單的嘗試罷了。
“閣下，可願給天策府一個承諾？”杜孟白將桌上金令推了推，正色道，“閣下將來若是真有稱帝的一天，天策府只要閣下幫忙做一件事，閣下若是答應，這些東西便都是閣下的，閣下日後遇到難處，我天策府也定當助閣下一臂之力。”
杜孟白頓了頓，笑道，“當然，若是閣下無緣帝位，便權當天策府送給閣下的見面禮。”
秦淵眸光幽幽，品味著杜孟白身上的魔念，淡聲道，“天策府要做什麼事？”
“在下不知。”杜孟白搖頭道，“具體何事，只有每代的天策上將知曉，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
秦淵心中念頭急轉，頷首道，“這枚金令，我接了。”
不久後，秦淵幾人離開所在的小樓，朝著銷金窟出口而去。
小樓二樓視窗，袁沐風望著秦淵的背影，眉頭思索，喃喃道，“此前未曾發現，此時越發覺得這人身上的天子氣有些古怪，不僅稀薄，更有種死氣沉沉的韻味。”
思索片刻後，袁沐風嘆了口氣，“興許是我眼界不夠，看花眼了吧，畢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天子氣，先祖與李淳風前輩留下的話也不知何時才能實現......”
“咦？”出了小樓，順著一條街道走了片刻，裴三兩正左右觀望，打量著兩旁攤位，忽地指著一個方向低呼，“主公快看，那人是不是無目那個瞎眼和尚？”
秦淵抬頭望去，卻只見一道身穿月白僧衣，以黑布矇眼的光頭背影一閃而過，進了下一層銷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