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將長刀拋了回去,淡笑道,“的確是好刀,不過也賣不了三百兩,你很缺錢,是遇到了難事?不如說來聽聽。”
壯漢嘴唇動了動,有些遲疑,隨即目光一定,娓娓道來,“我名楊雲志,家父早亡,家母病重數年,為了給家母續命,使得家徒四壁,欠了一身債,
前日家母病故,昨日又有人上門討債,我卻無半點錢財可用,只能將這柄祖傳寶刀拿來變賣,好將家母亡骸安葬,還了債務。”
楊雲志臉色苦悶,頹然一嘆,“我也知此刀不值三百兩,可我別無法,楊某生的醜陋,哪怕是賣身為奴也賣不出好價錢,只能來這虹橋碰碰運氣,希望能遇上轉機。”
秦淵取出三粒丹丸攤在手心,看向楊雲志,“我這有三粒養身丹,你找個藥鋪丹閣賣了,換來三百兩不是問題。”
楊雲志面色一喜,臉上的青色胎痕隨之跳動,激動萬分,“公子要買我的刀?”
“此刀既是祖上所傳,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秦淵打量著楊雲志,含笑點頭,“我身邊倒是少一個鞍前馬後的隨從,你可願意?”
楊雲志一愣,卻有些驚詫,“公子不怕我這面容醜陋之人嚇到府上貴人?”
“男兒生得八尺軀,區區外貌何足掛齒。”秦淵將養身丹遞出,搖頭一笑。
楊雲志面色變幻幾下,接過丹藥,高壯身軀轟的跪下,斬釘截鐵沉宣告誓。
“承蒙公子不棄,救我於危難之際,楊雲志自當結草銜環以報公子大恩,此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絕無二心!此言若是有假,定叫我死於亂刀斧鑿之下,永無葬身之所!”
“果然是忠義之人。”秦淵將幾縷魔念收回,感受著其中的鏗鏘韻味,心中感慨。
不久後,在楊雲志的帶領下,秦淵來到一條偏僻陋巷中的舊屋前。
“老爺稍等,我去打發幾個了他們。”楊雲志望著在門口盤旋的幾個潑皮,面色一沉,提著寶刀大步走去,和幾人交涉。
幾個呼吸後,楊雲志怒不可遏,忽地抽出寶刀握在手中,對著幾個潑皮一削,將幾人額前髮絲斬落。
“楊雲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想動手!爺爺我可是四明幫的人!”幾個潑皮嚇了一跳,連忙退後,指著楊雲志怒罵。
“按照你們九出十三歸的規矩,我這幾年連本帶利加在一起,不過欠二百六十兩,怎的今日又變成了五百兩!”楊雲志攥刀的指骨咯吱作響,恨不得一刀將這幾人劈了去。
“你也不算算欠了多久,利滾利,五百兩都是少的!”潑皮嗤笑一聲,面露獰色,忽地見秦淵走近,口中一頓。
“這位公子有事?”潑皮打量了秦淵幾眼,生出忌憚,擠出笑容和氣詢問。
作為一名混跡幫派的有志潑皮,玉京城中什麼樣的人能惹,什麼樣的人得躲,他心裡一清二楚,眼前這少年衣物料子質地上乘,神色從容,行走之間隱隱帶著一股子壓迫感,絕對是惹不起的人。
秦淵眼神平靜的掃了幾人一眼,漠然開口,“你們幾個哪來回哪去,這事到此為止。”
“這位公子說的玩笑話。”潑皮聞言,訕訕一笑,就要說些什麼。
“滾!”秦淵眼神一冷,衣袖揮動,帶著一股磅礴大力將幾人抽飛。
幾名潑皮滾了幾圈,起身爬起,更不敢惱怒,遠遠的賠了個笑容,“還請公子留下字號,我等也好交差。”
“告訴你們幫主,這事有人保下了。”秦淵隨手取出一枚宗室發的手令對著幾人晃了晃。
“是宗室子弟!快走!”潑皮心中一驚,恭敬一禮後,連忙退走。
“謝老爺出手相助!”楊雲志單膝跪地,感激涕零。
“無妨,你既是我的隨從,便不是這些無名小卒能欺壓的。”
秦淵並不在意,這種幫派哪怕背後的關係再深,兜兜轉轉也得轉到某個宗室身上,同為宗室,並不會有人為了區區幾百兩銀子找同宗的麻煩。“此事即已解決,別忘了我交待的事。”
楊雲志重重點頭,“老爺放心,楊雲志記得,每日都會帶著這兩隻妖獸去各個鬥獸坊堵鬥。”
秦淵頷首,心中暗道,“西郊別院每七日休沐一日,有鬥獸坊的免費妖獸在,蛇言蝠禮他們便能以更快的速度恢復實力,
蛇言蝠禮身為天魔子,實力越強,我能呼叫的的力量自然就越強,加上今日斬殺了幾名敵手,收穫一瓶大元丹,得到秘術養胃火,收集到足夠的魔念,堪稱一舉數得......”
交代完事,見天色不早,秦淵轉身離去,出了玉京城,趕往西郊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