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南方忽地傳來不安的躁動人聲。
“毒蟲,好多的毒蟲!”
“我嘞個乖乖,毒蛇、蠍子、蜈蚣、蟾蜍、壁虎、蜘蛛......這是百毒俱全啊!”
“不對,這些毒蟲朝山頂來了,快退!!”
“毒蟲?”金不換心中微動,忽地縱身躍至一名丐幫弟子頭頂,向著南方眺望而去。
幾息後,金不換忽地露出笑意,高聲大笑道,“蒙老怪,你總算來了!”
“金兄,老夫可曾來遲?”一道蒼勁人聲自毒潮後方響起。
眾人心有餘悸之餘,循聲望去,卻見一個手持黝黑鐵杖的老者正大步走來,白髮蒼蒼,衣物色彩怪異,寬袍大袖之上繡著些古怪的紋路。
“這種服飾,是南詔拜蠱教的祭祀長袍。”有老者一眼認出衣物的來源。
“這麼說,這位老......前輩就是拜蠱教護法長老懞舍了。”周圍人頓時恍然。
“百毒開路,所過之處,生靈滅絕,寸草不生,這拜蠱教好怪異的手段。”
“聽說此教善養蠱蟲,喜歡將高手捉去煉成蠱奴,也不知是真是假。”
蒙舍一手持鐵杖,一手背在身後,踏著百毒潮流徐徐登頂,朝著金不換而去。
眾人心中驚懼,硬生生為蒙舍的毒潮擠出一道三四丈寬的通道,唯恐避之不及,被活活毒死。
“蒙老怪,好大的陣勢。”金不換看著滿地色彩斑斕的毒蟲,眼皮跳了跳,搖頭笑道,“還不快把毒潮散去,可別誤傷了老夫的這些兒郎。”
“老夫一路趕來,這些毒蟲可都是優中選優,老夫還有大用,怎能隨便拋棄。”
蒙舍漠然搖頭,衣袖中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淡淡開口,“如此,金兄就不必擔憂了。”
下一刻,眾多毒蟲忽地朝著中間不斷聚攏,轉眼間便裹成一個足有丈大的斑斕大球。
金不換點了點頭,掃視著山頂眾人,疑惑道,“說起來,這天也快亮了,清河崔氏太老君怎地遲遲未至,難不成是遇見了什麼事耽誤了行程?”
“興許快了,等著吧。”蒙舍不以為意,就地跏趺而坐,閉目等候。
不多時,人群邊緣處,九道人影帶著一具惡臭撲鼻的紅木棺材悄然出現在山頂,燻得眾人連連後退。
九人並不在意,帶著棺木徑直走向山頂正中空地。滾滾惡臭席捲,眾人不得不讓出一條路來。
“這都什麼人,上山還帶著一副棺材。”
“好臭的味道,這種臭味,難不成棺材裡真躺了一具死屍?”
“嘔.......”
“看什麼,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九人大多不言不語,反倒是唯一的一名女子猛地一瞪眼,周身絲絲縷縷血霧橫生,對著周圍指指點點的人兇巴巴喝道,“再看,姑奶奶把你也裝進去!”
“嘶!好凶的女子!”
“長得這般美豔,怎滴如此刁蠻!”
周圍人腹誹不已,看著濃郁的血光,卻也不再多言,只是在心中不斷嘀咕。
“幾位朋友好大的陣仗,這可不是死人該來的地方。”山頂正中空地,金不換眉頭緊鎖,盯著棺材看了幾眼,面色不豫,濃郁的血霧升騰,衝向九人,大有要出手將幾人趕走的陣勢。
“轟!”
最前方渾身黑袍之人冷哼,周身血光瞬間沸騰,磅礴浩蕩如虎,與金不換湧來氣血撞在一起,頓時掀起沉悶的呼嘯聲。
“也是氣血蛻變五次的高手?”金不換面色緩和不少,頷首道,“既如此,倒也有資格留下,未曾請教足下是何來歷?”
“千門,九道主。”黑袍之人負手而立,悠悠開口,嗓音洪亮卻又分不出男女,報上姓名後,便不再開口,而是靜靜等待。
“千門?這種下九流裡也能出現這種高手,天下英豪當真是如過江之鯽。”金不換默默記下名號,打算回去後派人仔細查一查底細。
此時,金不換為首的丐幫眾人,無相冢旱魃無目兩人,千門九人,南詔拜蠱教護法長老懞舍,四方勢力各自佔據一處角落,靜靜等候約定的時辰到來。
人群中,一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黝黑釣竿的老者面色有些怪異,暗自嘀咕,“這山頂當真是高手如雲,氣血蛻變五次的,連同老夫在內足有五人,說不定,暗地裡還藏著不曾露面的,如此一算,氣血蛻變四次的,豈不是更多?”
“金不換身後的三人老夫見過,都是氣血蛻變四次,那千門內應當也有幾人,至於別人......”
他環顧山頂眾人,搜尋著可能的人選,“背大鐵槍的算一個,牽白馬的白袍小子像是一個,南邊那個滿嘴巴蜀口音的背劍客也像一個,嗯,這個使陌刀的光頭姑且也算一個,東邊那個腳上穿的是什麼東西?打扮這般怪異,莫非是東瀛來的浪人......”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已到了黎明前夕,山頂之上雲霧將開未開,人聲越發嘈雜。
“眼看就到天亮了,那秦淵怎麼還不現身?”
“難不成那秦淵是個膽小鬼?故意傳出一則假訊息,把大傢伙都給騙了不成?”
“不會吧,真要做出這種事,豈不是要自絕於江湖,落得個人人喊打的下場?”
山頂正中,金不換面色有些陰沉,“崔瑩遲遲未到,怕是真出事了,還有秦淵,莫非是在嬉耍我等不成!”
“馬三風,你帶幾個弟子下山去搜尋一遭。”金不換神色煩躁,沉聲低喝,,“一有訊息,立即派人回稟!”
“是,幫主!”金不換身後,一個下巴留著一捋山羊鬍的大漢重重點頭,挑了幾個丐幫弟子匆匆下山。
片刻後,一隻利箭忽地從山林射出,帶著幾顆圓滾滾的東西穿過人群上方,直奔山頂正中,在撞上一塊山石後嘭的炸開。
幾顆圓滾滾的東西落地,咕嚕嚕滾了幾圈,來到金不換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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