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話語，如冰錐刺入骨髓，林昊臉上的得意與囂張瞬間凝固，只剩下無法抑制的驚駭與恐懼。
他感覺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剛轉職的少女，而是一尊踏著屍山血海走出的女武神。
“清……清寒，我……”林昊的聲音都在打顫，他想解釋，想辯解。
然而，顧清寒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聲音冰冷刺骨：“誰給你的資格，這麼叫我的？”
林昊的臉色“唰”地慘白如紙。
“滾！”
他心頭一顫，他知道，再多說一個字，下場絕對會很難看。
“莫簫！你……你給我等著！”
林昊色厲內荏地撂下這句場面話，怨毒的眼神幾乎要在莫簫身上剜下一塊肉來，隨即再也不敢停留，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個角落，背影狼狽至極。
直到林昊的身影徹底消失，顧清寒身上那駭人的氣勢才收斂得一乾二淨。
她轉過身，望向身後的莫簫。
頃刻間，那森然的殺意煙消雲散，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她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替莫簫拍了拍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動作親暱得讓莫簫全身肌肉都僵住了。
他看著眼前的顧清寒，大腦一片空白。
這……還是那個高傲、清冷的顧清寒嗎？
她現在，在做什麼？
不等莫簫從這巨大的反差中回過神，顧清寒帶著幾分責備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
“有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我們不是……家人麼？”
她自顧自地說著，聲音裡那股理所當然的熟稔與親暱，讓莫簫完全無法理解，彷彿他們之間本該如此。
“明明可以依靠顧家，可以……依靠我的。”
莫簫徹底懵了。
他承認，在顧家，顧清寒對他的態度確實比旁人好，但也僅僅是“不那麼冷漠”的程度。
什麼時候，到了這種地步？
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被顧清寒那雙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眼眸堵了回去。
他第一次發現，這個活在光環下的天之驕女，也會有這樣……柔軟的一面。
“走吧。”
莫簫還沒理清思緒，顧清寒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溫熱的觸感傳來，莫簫渾身一震，下意識就要掙脫。
“新手試煉要開始了。”顧清寒卻抓得很緊，屬性上的差距，根本就不給莫簫掙脫開的機會，“輔助類職業者也要參戰，我正好缺個輔助。”
她偏過頭，看向莫簫理所當然的道：
“你就跟我組隊。”
“他們不相信你，無所謂。”
“我相信你就夠了。”
聽到這話莫簫也是一愣，
相信我？
這三個字，比任何嘲諷和鄙夷都更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他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F級道具師，跟SSS級的御龍師組隊？
這傳出去，只會讓他身上的“廢物”、“小白臉”標籤貼得更緊，他雖然不太在乎，但誰又想被惡意包裹呢？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猶豫，顧清寒的語氣忽然放軟，卻用了一種讓他無法拒絕的方式。
“你不是一直想報答我們顧家的養育之恩嗎？”
“那就從現在開始。”
“從……輔助我開始。”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藍色的光幕在莫簫面前彈出。
【叮！‘顧清寒’向您發出組隊邀請，是否同意？】
莫簫看著眼前的邀請，又看了看顧清寒，心中五味雜陳。
最終，他還是沉默著，伸出手指，在“同意”的選項上輕輕一點。
【叮！組隊成功！您已加入‘顧清寒’的隊伍！】
見他同意，顧清寒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計劃得逞的淺笑。
她沒再多言，拉著莫簫的手腕，轉身便朝著廣場中央走去。
當兩人並肩出現時，整個廣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見了鬼一樣，死死地釘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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