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她看著莫簫掌心那顆小小的，卻彷彿蘊藏著整片星空的銀色珠子，又看了看他那張因為法力值瞬間見底，而顯得異常蒼白的臉。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只能聽到兩人清晰的心跳聲。
過了許久，顧清寒才緩緩抬起頭，那雙總是清冷如霜的鳳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莫簫，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她剛剛才斷言，就算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鍛造師，也無法調動空靈石內部那狂暴混亂的空間之力。
話音未落，莫簫就直接用行動，將她的“常理”徹底擊碎。
他不僅調動了，還將其製作成了一件效果堪稱逆天的定點傳送道具。
“你是故意的吧？”
顧清寒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細微的顫抖。
她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顆懸浮的空靈珠，感受著其中那股穩定而又純粹的空間波動，又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莫簫那因為脫力而冰涼的手掌。
“就等著我說完那句話，再把這東西做出來？”
她的語氣像是在質問，可眼底深處，那抹濃得化不開的笑意，卻早已出賣了她此刻的真實心情。
莫簫看著她這副模樣，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因為虛弱而略顯沙啞。
“我只是想試試。”
“試試？”
顧清寒輕哼了一聲，卻不再追問，只是小心翼翼地將那顆空靈珠從莫簫的掌心托起，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莫簫，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急促。
“還能繼續製作麼？”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塊只小了一圈的空靈石上。
“這塊材料還有這麼大，應該……應該能製作出不少吧？”
如果能批次製造……
不，哪怕只能再多製造出一兩顆，對他們而言，都意味著擁有了絕對的，不懼任何絕境的底牌！
莫簫看著她那雙亮得驚人的眸子，感受著她話語中那毫不掩飾的渴望，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可以是可以。”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只不過，消耗很大。”
“就這麼一顆，幾乎抽空了我所有的法力值。”
他說的是事實。
五千點的法力值消耗，對他而言，也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數字。
即便是現在，一次製作，也足以將他徹底榨乾。
“法力值而已，小問題。”
顧清寒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她反手就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掏出了好幾瓶散發著幽藍色光暈的藥劑，一股腦地塞到了莫簫手裡。
“喝了，喝完再試。”
她的動作強勢而又理所當然，那雙鳳眸裡閃爍著的光芒，是期待，是興奮，更是一種對莫簫能力的絕對信任。
莫簫看著手裡的幾瓶高階法力恢復藥劑，又看了看顧清寒那不容置喙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他擰開瓶蓋，仰頭將那冰涼的液體一飲而盡。
一股精純的能量順著喉嚨滑入腹中，迅速化為暖流，湧向四肢百骸，乾涸的法力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一瓶。
兩瓶。
三瓶。
直到將手裡所有的藥劑全部喝完，莫簫才長出了一口氣，那蒼白的臉色總算恢復了幾分血色，見底的法力條也重新被填滿。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法力值已經回滿。
他對著顧清寒點了點頭。
顧清寒的眼睛更亮了，她將那塊還剩下大半的空靈石重新遞到莫簫面前，甚至主動幫他把那顆製作好的空靈珠拿開，放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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