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中,張恆拿著喜秤將神靈兒頭頂頂的紅蓋頭緩緩挑起,看到的是一個略帶羞怯的絕美容顏。
“娘子。”張恆說著話就欺身上前準備嘗一嘗那朱唇玉齒。
可神靈兒卻伸出手按在了張恆的嘴上。
“夫君莫急。”神靈兒紅著臉頰說道。
張恆手上繼續習慣性施展著自己祖傳的手段,嘴上卻沒有再靠近,不滿的看著神靈兒。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讓我不要著急,那我還是男人嘛?
神靈兒卻繼續攔著張恆說道:“靈兒既已嫁給夫君,自此之後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所以洞房之前靈兒還是希望把自己的全部展示給夫君,希望夫君莫要嫌棄靈兒。”
張恆疑惑地看著神靈兒,什麼叫全部展示給他,難不成先挑個脫衣舞展示一下身材?
他自然是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多才多藝,但今天是新婚之夜,你用這種手段是不是顯得低俗過頭了。
在張恆驚訝的目光中,神靈兒的身體竟然真的扭曲起來。
不過片刻時間,原本修長高挑的雙腿在扭動期間竟然變成了一條藏青色的蛇尾,上面的鱗片熠熠生輝反射著誘人的光芒。
看著張恆的眼神逐漸呆滯,神靈兒的情緒不免有些低沉。
“夫君也和其他人一樣看不起靈兒這種身懷異族基因的人嗎?”
“你為何會如此認為?”張恆抬起眼眸,裡面充滿興奮之色。
神靈兒抿嘴說道:“夫君之前還如餓狼般迫不及待,可一見到靈兒顯出原型便猶豫不決,難道不是在嫌棄靈兒嗎?”
張恆抹去嘴角的汗水,一把將靈兒抱在懷裡。
“我剛才只是沒想到今晚還有意外之喜,心情過於激動而失神罷了,現在就讓你知道為夫是不是嫌棄你。”
木嗡村中,異民會的成員載歌載舞,還有人表演著各種雜技歌舞。
只見一位抱著琵琶的少女開始彈奏歌曲。
起初輕攏慢捻抹復挑,伴隨著低沉的呻吟聲,弦弦演繹聲聲思。
之後低眉信手續續彈,語調暫緩卻又急促。
待到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不停。
伴隨著木鼓樓中傳來一聲誘人的尖叫。
少女的琵琶聲也逐漸進入高潮,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眾人彷彿看見一柄長槍突破重圍,直取敵方陣營的中心之處,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長槍。
隨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彷彿一位將軍在敵陣中來來回回殺了數百回合。
期間有敵人的呻吟聲,槍手的喘息聲,更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落淚聲。
戰至最後,曲終收攏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隨著將軍暢快的一聲怒吼,敵人終於是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冬春西坊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眾人本以為琵琶女的表演至此就結束了,不料木鼓樓裡的將軍高喊一聲:“妖孽還不顯出原形。”
比剛才更加急促的琵琶聲再次響起。
……
第二天早上,張恆醒來後發現異民會的成員基本上已經轉移完畢,就連村落都全部拆除。
血翼蝠王見張恆抱著虛弱的神靈兒出門,便連忙走了過來。
仔細觀察神靈兒的身體狀況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著又將甦醒的季寒霜和白珊珊兩人帶了過來。
“神子,這裡已經暴露,一會兒我便派人送你們去京都。”
張恆看著周圍茂密的草叢和沖天的樹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昨天的婚禮是不是幻覺,一個村子就這樣消失並變成了叢林?
季寒霜聽到神子這個稱呼後眉頭微皺,卻並沒有言語而是直接站在張恆身後,只是其散發的寒氣讓神靈兒有些不適。
白珊珊則驚撥出聲:“神子?”
看看張恆,又看向一臉詭異笑容的血翼蝠王,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滅口。
“就是一個稱呼罷了。”張恆擺擺手示意白珊珊不必大驚小怪。
之後又看向有些虛弱的神靈兒。
“帶著她去京都沒有問題嗎?”
神靈兒作為異民會的成員,體內又有異族基因,恐怕還沒進入京都就被人抓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