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哽咽著，斷斷續續地開口。
“我……我從小就是個孤兒……”
“在遇到老師之前，我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每天不是捱餓就是受凍……”
“六歲那年，我覺醒了武魂……是雙生武魂，然後……然後就被老師帶回了武魂殿。”
“我能吃飽了，可是……可是老師對我好嚴厲，我做不好……他不是打，就是罵……”
“這一年多，我在武魂殿，每天就是修煉，不停地修煉……生活好壓抑，好孤單……”
說到這裡，她抽泣了一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小聲地問。
“你知道嗎？我……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玉霆心頭一震，下意識地看向她。
他翻過比比東的手臂，輕輕挽起她的衣袖。
白皙嬌嫩的小臂上，赫然佈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有新傷，也有舊痕，觸目驚心。
玉霆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默不作聲地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倒出一些清涼的藥膏，用指尖沾著，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她手臂的淤青上。
藥膏帶來的絲絲涼意，讓比比東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她呆呆地看著玉霆認真的側臉，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傷心。
“你……你對東東真好。”
淚水再次滑落，滴在了玉霆的手背上，有些溫熱。
“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比比東抬起頭，那雙本就極美的大眼睛此刻淚水漣漣，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我想……我想你做我的朋友，可以嗎？”
玉霆的動作頓住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哭得像小花貓一樣的女孩，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六年多……
這個被譽為武魂殿聖女的天才少女，竟然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真是……太可憐了。
玉霆心中感慨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手在懷裡摸索了一下。
片刻後，他掏出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剝開油紙，露出裡面一根晶瑩剔透，有著漂亮螺旋花紋的糖果。
是棒棒糖。
“比比東，你別難過了，我請你吃糖。”
玉霆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比比東的頭髮。
比比東怔怔地看著他手裡的棒棒糖，又抬眼看了看他。
她抽了抽鼻子，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嘴角卻忍不住向上彎起，破涕為笑。
她接過棒棒糖，用很小但很清晰的聲音說道。
“謝謝，老公。”
說完，她便迫不及待地將糖果塞進嘴裡，一股甜絲絲的味道瞬間在味蕾上化開。
比比東的眼睛幸福地眯了起來，開心地吃著。
玉霆見她笑了，也跟著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伸出手指，動作輕柔地幫她擦乾了眼角的淚痕。
“老公，你也吃。”
比比東忽然將棒棒糖從嘴裡拿了出來，將那沾著自己口水的棒棒糖，朝玉霆的嘴邊送了送。
“老公，也吃糖糖。”
玉霆看著她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
他搖了搖頭。
“東東吃。”
倒不是嫌棄她的口水，而是單純覺得，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可憐了，連一顆糖都如此珍視。
比比東卻很堅持，她固執地舉著棒棒糖，不肯收回。
“老公對東東好，東東也要對你好。”
玉霆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心中一暖，終究還是沒再拒絕。
他低下頭，在那顆棒棒糖上輕輕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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