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躺在樹杈上曬太陽的李由，被這些聲音吵得有些心煩。
他微微皺了皺眉。
下一刻，他的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山腳下，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依舊是一身樸素的白衣，氣息內斂，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凡人。
可當他出現的剎那，在場的所有生靈，都感到了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慄，彷彿螻蟻仰望蒼龍。
“拜見至尊！”
以羽蒼和牛夯為首，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頭顱深深地埋在塵土裡。
李由掃了他們一眼，懶洋洋地開口。：“何事？”
羽族族長羽蒼壯著膽子，恭敬地說道：“我等感念至尊神威，願舉族投效，懇請至尊庇護！”
“懇請至尊庇護！”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聲音中充滿了渴望。
在這片危機四伏的鴻蒙大陸，一個至尊的庇護，意味著安全，意味著族群的延續與興盛。
“庇護你們？”李由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麻煩事，“我沒那個閒工夫。”
他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眾人臉上的期待瞬間凝固。
他們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位新晉的至尊，會拒絕得如此徹底。
羽蒼等人心中一急，還想再說些什麼。
“至尊，我等願獻上所有……”
“收起你們那些心思。”
李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這神劍山，廟小，養不起你們這麼多大神。”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卻讓所有人都心頭一涼。
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還是那位蠻牛族的族長牛夯，鼓起勇氣，換了個方式懇求：“至尊，既然您不願庇護我等，那……那可否收下我族中天資聰穎的子弟為徒？”
“哪怕只是一個記名弟子，也是我族天大的榮幸！”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
“是啊，至尊，我靈貓族公主天生靈體，與大道親和，求至尊垂憐！”
“我羽族聖子，身負上古天鵬血脈，求至尊收入門下！”
能拜一位至尊為師，其意義不亞於得到至尊的庇護，甚至猶有過之。
李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收徒？一個就夠我頭疼了，還來一群？更麻煩。”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眾人陷入了沉默。
這位至尊的性子，實在太過古怪，油鹽不進。
看著他們一張張寫滿失落的臉，李由忽然心中一動。
“收徒就算了，不過，我閒著無事的時候，倒是可以開壇講道。”
“你們的族中子弟，若是有緣，可以過來聽聽。”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眾人，眼中瞬間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至尊講道！
這是何等天大的機緣！
哪怕只是聽懂一言半語，也足以讓他們受用終生。
“敢問至尊，何時開壇？”
羽蒼激動地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李由想了想。
“三個月後吧。”
他隨口定下了一個時間。
“多謝至尊！”
“至尊大恩，我等永世不忘！”
所有人再次拜倒在地，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狂喜與感激。
“行了，行了。”
李由的目光落在了他們帶來的那些禮物上，各種天材地寶堆積如山，霞光流轉，寶氣沖天：“這些東西，我就不客氣了。”
他手一招，那些堆成小山般的禮物，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全被他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子弟，三個月後來此聽道。”
李由丟下這句話，身影便再次消失在原地，彷彿從未出現過。
山腳下，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覷，而後欣喜若狂的各族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