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他抬起酒葫蘆,對著嘴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開口:“起來吧。”
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是你自己的機緣,與我無關。”
小松抬起頭,眼中滿是孺慕與感激,它沒有起身,反而將頭埋得更低了。
“老爺的再造之恩,小松沒齒難忘。”
看著這一幕,不遠處的龜殼裡,幽幽地飄出一個詞:“馬屁精。”
它聲音極小,像是蚊子哼哼,卻偏偏一字不落地傳進了陳媧的耳朵裡。
陳媧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猛地轉過頭,眼神像刀子一樣,直直地射向臭龜。
“臭龜,你在說什麼?”
龜殼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臭龜的聲音立刻帶上了幾分驚慌:“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陳媧眯起了眼睛,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她一邊走,一邊活動著自己的手腕,指關節發出一連串“咔吧咔吧”的脆響。
“我好像聽到了三個字。你在說誰?”
臭龜連忙將腦袋伸了出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姑奶奶,您聽錯了!我說的是……是誇小松呢!”
“對!誇小松!”
“我說的是……帥氣精!對,帥氣精神!我是在誇小松突破之後,變得英俊不凡,帥氣又有精神!”
它一邊說,一邊拼命地朝著小松的方向擠眉弄眼,眼神裡充滿了哀求。
小松:“……”
陳媧停下腳步,抱起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它,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是嗎?”
“那你的發音,可真夠別緻的。”
“是,是,我天生口齒不清,口齒不清……”
臭龜點頭如搗蒜,姿態卑微到了極點。
陳媧冷哼一聲,收回了視線。
“這次就暫且信你一回。”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後嚼舌根,說三道四,我就把你的龜殼拆下來,看看裡面到底藏了多少壞水!”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臭龜長舒了一口氣。
它悄悄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看戲的李由,眼神裡充滿了幽怨。
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由彷彿沒有察覺到它的目光,他看著依舊跪伏在地的小松,手指輕輕一彈。
一顆飽滿圓潤,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松子,憑空出現,精準地落在了小松的面前。
“起來吧。”
“這顆,算是給你的賀禮。”
小松抬起頭,看著那顆與眾不同的松子,眼中流露出激動。
它知道,這絕非凡品。
“謝老爺賞賜!”
小松小心翼翼地用兩隻前爪捧起松子,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小松將那顆靈氣四溢的松子視若珍寶,小心地收了起來。
它站在原地,看向李由的眼神,越發恭敬。
臭龜道:“不公平。”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濃濃的委屈,像是在控訴著什麼天大的冤屈。
陳媧的眉頭微微一蹙。
她循聲望去,正對上臭龜那雙綠豆小眼。
李由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臭龜一眼。
“什麼不公平?”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臭龜似乎從李由平淡的語氣中得到了某種鼓勵,膽子瞬間大了起來。
它把脖子伸得老長,控訴道:“老爺您給他東西,不給我。”
它的小短腿在地上扒拉了一下,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由晃了晃手裡的酒葫蘆,裡面的酒水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又沒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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