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你是不是忘了。”
“我也是個怪物啊。”
“那不一樣!你是我們的未來!”趙華成一字一頓。
“未來?”
蘇星辰的聲音冷了半分。
“如果未來,需要靠我躲在所有人身後才能存在,那不叫未來。”
“那叫苟延殘喘。”
他站起身,走到露臺邊緣,目光彷彿穿透了空間,落在了千里之外的魔都。
“他選在外灘,當著全世界的面,搞出這麼大動靜,圖什麼?”
趙華成一怔。
“他不是在示威,更不是在挑釁。”蘇星辰的語調平靜得可怕,卻帶著洞穿一切的銳利。
“他是在‘築牆’。”
“用純粹的、無法理解的暴力,在全世界所有人的心底,築起一堵名為‘天照不可戰勝’的恐懼之牆。”
“他要讓所有人相信,華夏在這種降維打擊面前,除了屈服,別無選擇。”
“如果我們秘密處理,或者用導彈把他連著半個外灘一起從地圖上抹掉,那這堵牆,就真的立起來了。全世界都會說,看,華夏被逼到了絕路,只能用這種慘烈的、自殘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所以……”趙華成艱難道,他明白了。
“所以,他怎麼把臺子搭起來的,我就得怎麼走上去。”
蘇星辰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討論晚飯吃什麼。
“然後,當著所有觀眾的面,親手把他給拆了。”
“這太危險了!”趙華成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危險?”蘇星辰打了個哈欠,“一個會走路的國運點大禮包,有什麼危險的。”
“他鬧得越大,場面越響,等我把他捏碎的時候,咱們賺得就越多。”
“他點名要見我,這是個陽謀。”
“我去,有風險。”
“我不去,華夏未來十年的脊樑骨,就斷了。”
“趙叔,你選。”
電話那頭,是漫長到令人窒息的死寂。
趙華成能想象到,此刻全世界無數道目光,正像禿鷲一樣盤旋在魔都上空,等待著華夏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軟弱。
蘇星辰說得對。
天照攻擊的不是一個人。
他攻擊的是一個文明的尊嚴。
“我需要時間……”趙華成最終沙啞地開口,“至少,我需要時間來疏散民眾,清空場地……”
“不用。”
蘇星辰直接打斷了他。
“他既然想讓全世界當觀眾。”
“那我就讓全世界看一場最盛大的謝幕。”
“觀眾越多越好,正好,省了我們日後開新聞釋出會的功夫。”
說完,蘇星辰沒給趙華成任何再反駁的機會,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將那部深紅色的電話隨手扔回桌上,拿起草帽,重新戴好,遮住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
“效率真低。”
他低聲吐槽了一句,轉身朝療養院的建築內走去。
“還得我自己下樓取件。”
“記住。”
“這次的差評,是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