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易清明白對方這個問題是在問什麼，當即便開口。
“因為棋會說話，貧道可以從道友的棋中看到你的內心。”
“掌握了道友內心，再與道友下棋，道友又豈能贏過貧道？”
然而聽到這番回覆，燃燈卻輕笑一聲。
“道友隨是棋道先師，但也不必如此故弄玄虛吧。”
“貧道內心變化，怎麼可能在棋中預見。”
見燃燈不相信，易清也不廢話，當即開口分析。
“道友佈局犀利，攻勢迅猛。”
“尤其是中盤幾手進攻，狠辣果斷，招招逼人。”
“也難怪此前的景霄道友會輸在你手中。”
“其實倒也不是你比景霄道友強多少，而是你的棋，正好能克他而已。”
“至於貧道能贏道友，是因為道友的棋狠辣有餘，卻缺少退路。”
“所以貧道後發制人，以中盤之後的佈局來瓦解你之前的佈置。”
“你又沒有留下退後餘地。”
“所以這局棋，你自然也就輸了。”
當易清說完這些之後，燃燈眼底露出異色。
同時也開始重新審視易清。
直至半晌之後，他還是有些掙扎的開口。
“那貧道內心呢，你剛才分析的只是貧道棋風，但貧道內心你又作何說？”
見燃燈依舊追問。
易清掃視周圍眾仙，隨後也不開口，而是以只能兩個人聽到的元神傳音的方式作答。
“道友向道之心堅定，成道願望強烈，恐怕就是某些洪荒頂尖大能都自愧不如。”
“只是，道友雖道心堅定，但對成道方法卻搖擺不定。”
“就像昔日道友化形，堅持走更加契合跟腳的地道。”
“雖然誤了出世時間，但卻底蘊強大，潛力無窮。”
“若是按部就班，繼續修行，其實成就絕對不可限量。”
“但是偏偏，你化形之後聽聞天道誕生聖人，道祖更是要在紫霄宮中講道。”
“最終你又拋棄地道轉修天道。”
“妄圖重修天道法。”
“但是最終，你再次錯過機會，不僅沒有趕上紫霄宮一講，反而修行天道後因為與自身地道生靈跟腳衝突，導致境界提升緩慢。”
“至今，也沒有解決。”
“甚至直到現在為止，你的內心也還在為是繼續堅持天道，還是回頭重修地道而搖擺不定。”
“貧道分析的可對？”
當這番傳音入耳之後，燃燈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看向易清的眼神也露出吃驚。
很快，他的聲音也從易清元神當中響起。
“還請道友能為在下指點迷津。”
易清沉默片刻，又發出一道嘆息後，他直接開口。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隨後，易清也不管一臉迷茫的燃燈，直接起身，作揖讓周圍圍觀的道友們讓開一條通後，便瀟灑離去。
期間也有生靈想要跟易清討教棋道，但都被拒絕。
接下來的時間，他希望可以屬於自己。
至於燃燈這邊。
在仔細反覆琢磨過易清那八個字後，他眸光之中閃過明光，同時心中的方向也瞬間堅定。
他明白了。
地道雖然破敗，但自己終究是地道生靈。
天道雖然榮盛，但終究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
更何況，枯榮更迭，誰又能保證天道常興，地道永沉呢。
想明白一切，燃燈道心瞬間澄清。
這一刻，他連忙起身，想要找易清答謝。
卻發現對方卻早就已經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