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亞瑟閣下和他們一樣,被困住了。”
施萊希特一邊憤怒地瞪著伊斯馬克,一邊握緊了瘦弱的拳頭。
凡卡輕輕撫摸著他的肩膀。
她和伊斯馬克一樣,對這些狂熱者敬而遠之。
但她知道,在亞瑟來之前,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躲在貧民區裡,被鎮民們忽略。
“你最不喜歡的是什麼,鎮長?”她問,“是他們不再聽從你的命令,還是他們的存在本身?”
伊斯馬克給了她一個困惑的眼神。
“我說過,我們很感激你們。”鎮長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誰會來幫助他們恢復正常。
“亞瑟閣下是他們唯一會聽從的人。
“如果你能請他跟我說幾句話,就一會兒,都會很有幫助。”
一提到亞瑟,凡卡心裡又一陣悸動。
就像那天晚上,他把佩劍交給她,打算自己去赴死時一樣。
“他不是我一個人的牧師。”她挺起胸膛回道。
要是在以前,她絕不敢和一個地位高的人這樣說話。
但現在不同了,經歷過生死一戰後,她意識到這些地位高的人和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領主。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你如果想找他談話,就該自己去找他。”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伊斯馬克露出一絲苦笑,“他在教堂,在昨天清理完不死者之後,就在教堂的廢墟那裡。
“除了他允許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
“我在想,也許他會想見你。”
凡卡聳了聳肩,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你……”伊斯馬克回道,“你是他的貼身女僕,應該是他最親近的人。”
“那你就錯了。”凡卡說,“他和那些把貼身女僕當成床伴的貴族不一樣。
“既然他下達了指令,那必定有他的原因。
“耐心等待吧,鎮長。”
伊斯馬克身邊的一名士兵忍不住問道:“你們難道就會無條件地信任和服從他嗎?
“就算他什麼都沒說?”
伊斯馬克瞪了那名士兵一眼,示意他閉上嘴。
凡卡不想解釋太多,只是說道:“我會幫你打聽打聽亞瑟大人打算如何安置這些狂熱者的。”
說完,她繼續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施萊希特跟在她身後,像狗一樣忠實。
這讓她忍不住發問:“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傳教士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凡卡腰上的長劍。
“神使把聖物交給了你,我在保護它。”
女孩這才明白過來,她低頭看了眼那把劍。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這些狂熱者竟然可以溝通。
要知道,在一天前,他們除了戰鬥、祈禱和聽從簡單的指令外,什麼都不會說。
女孩不再理會這個跟屁蟲,她現在迫切想知道自家大人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這一次,她希望自己也能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