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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枚銀塔蘭被推到了典獄長的跟前,其中四枚是贖金,另外六枚自然是給典獄長的“手續費”。
但這位無產騎士似乎沒有要收錢的意思,他盯了那袋子銀幣一會兒。
然後抬頭看向亞瑟說:“小少爺,這女人已經被人預定了。”
“什麼意思?”亞瑟面露不解。
典獄長也沒打算賣關子,直言道:“您的兄長,就是二少爺,他也想要這個女人。他此前下令不準任何人帶走她。”
原來是這樣。亞瑟在心裡盤算,他不介意再給自己親愛的兄長添一道堵,但他得給出一個足夠正當的理由。
短暫思索後,他開口:“你忠於父親和惡狼家族,對嗎?”
“當然。”典獄長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那麼我,惡狼家族的幼子,將會在不久之後赴任清風谷。”亞瑟慷慨激烈地說道,“這事對惡狼家族來說十分重要。
“關乎家族的聲譽和榮耀,你能明白嗎?”
典獄長或許識字不多,但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早已不是當年什麼都不懂的莊稼漢。
很快,他就琢磨明白了亞瑟話中的意思。
“這女人來自清風谷。”亞瑟怕對方沒聽明白,補充道,“而惡狼家族現在需要一個瞭解那地方的人。”
典獄長點點頭,伸手抓過錢袋,從中取出四枚銀幣。
“一切為了惡狼家族。”他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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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離開監獄沒多久,女囚犯便開口詢問。
“找個能談話的地方,順便能讓你洗乾淨,你現在比乞丐還惹眼。”
亞瑟瞥了她一眼。
由於所有的裝備和衣服都被獄卒瓜分乾淨,這女人如今就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單薄粗麻衣,和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區別,而且她身上的味道也讓人難以忍受。
“如果那些獄卒能管住手,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她低聲抱怨。
“我不知道你這股憤世嫉俗的勁頭是從何而來的。”亞瑟策馬前行,“但與其繼續抱怨,倒不如快些走。
“快跟上,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不那麼引人注目。”
碼頭附近最魚龍混雜的地方非紅鉤酒館莫屬。
這裡長年擁擠著各色各樣的人。
航海的水手滿口粗話,很看不起河川駁船上那些充滿內陸習氣的船員。
他們談的是海潮、風暴還有那些黑得連星星都不肯出來導航的黑夜。
此外,不少漁民也在其中,他們是這些人當中最和氣的,至少豐收的時候是如此。
妓女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她們濃妝豔抹,穿著暴露,想盡一切辦法從男人們的口袋裡掏錢。
酒館喧鬧嘈雜,各種味道相互交織,沒人會注意一個髒兮兮的女囚犯。
亞瑟問酒館老闆要了一間客房用於洗漱,還要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他把衣服塞給女囚,示意她進房間洗洗。
“你不怕我跑了?”女囚犯挑眉問道。
“你要跑的話,隨時都可以跑,犯不著跟我上這兒來。”亞瑟滿不在乎。
被戳中心事的女囚抿了抿唇,不情不願地走進房間。
面對這個處處拿捏她的貴族少爺,她意識到自己的每一次對抗都顯得如此無力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