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確實不擅劍術,但我如今是教會認可的牧師了,確實不適合舞刀弄槍。”亞瑟解釋道。
老伯爵很是詫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天前,古特雷斯主教親自為我舉行的聖禮、施予受膏。”
“那個古特雷斯?你確定嗎?那個恨不得讓我把你吊死的古特雷斯?”
亞瑟從懷裡掏出了大地之母教會的聖徽,以此證明身份。
“地母在上!”老伯爵一邊畫著地母的符號,一邊感嘆,“你這些天給我的驚喜可真不少。
“我還納悶為什麼你總是帶著那根打狗的棍子,現在倒是說得通了。”
在老伯爵樸素的認知裡,真正的牧師該身著破舊長袍,拄著木棍,整日高呼末日神罰之類的瘋話。
至於神殿裡那些衣著華貴的人,他從不認為他們是真正的牧師,只當他們是吸血的蛀蟲。
“你要瘋了,是吧?這就是為什麼你變得如此異常的原因。”
伯爵的話讓亞瑟一時語塞,他只得把話題拉回來。
“父親,我們還是聊聊熾火膠的事吧。”
“當然當然,熾火膠。你對此怎麼看?”
“獵鷹,雄鹿,靈緹,這事出自任何一家的手筆都不足為奇,又或許是他們聯手所為。
“畢竟這三個家族都沒在邀請名單上,而且對我們積怨已久。”
伯爵點點頭,“我同意。如此周密的佈局,如此大量的熾火膠,絕非小家族能辦到。還看出什麼了嗎?”
亞瑟沉思片刻,繼續分析道:“如果他們真打算在落成儀式上把我們一鍋端。
“就必須把熾火膠藏在神殿各處,我我們得立刻派人排查……不對!”
他是突然搖頭否定自己,“那些工匠、石匠,還有工頭約翰、女商人蒂娜,他們不是因貪汙被殺。
“他們要麼參與其中,要麼無意中發現了秘密,所以才被滅口。
“但他們卻沒有殺約翰?為什麼?他料到了對方會滅口,所以才會借酒消愁,變得神經兮兮。
“所以他很可能知道熾火膠藏在什麼地方。是的,對,就是這樣。”
亞瑟興奮地來回踱步。
“約翰一定留下了底牌以保全自己的性命,而那張底牌,或許就是我們找到熾火膠的關鍵!”
“你…”老伯爵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真沒想到你能分析到這一步。”
驚訝過後,他走到牆邊,對著牆壁說道:“你們都聽到了?”
亞瑟一頭霧水,直到牆上的暗門緩緩開啟,守備官和治安官從中走出,他才明白過來。
“我打賭他一定是磕嗨了。”守備官羅貝爾一臉懷疑,“要麼他也參與其中,我才不信他能獨自推理出來。”
“說不定我們的小侄子只是大器晚成呢?就像你一樣。”治安官嗤笑反駁。
亞瑟頓時有種過年在親戚面前表演才藝的羞恥感。
在場的三人,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姑姑,還有一個,守備官羅貝爾則是他的叔叔。
羅貝爾與阿德萊德是親兄妹,和父親威廉則是同父異母。
三人雖血緣複雜,卻從小一起長大,兄妹三人親密無間,毫無間隙。
這在被稱為“陰謀之地“的安姆實屬罕見。
“好了,別貧嘴了。”威廉正色道,“阿德萊德,跟亞瑟說說他還不知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