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緩緩向神像靠近,回到祭壇範圍,那違揹物理學的力場便又賦予了他們踩在“地上”行走的能力,他們用力量或是道具開闢出純淨的水流,好阻擋已經平靜下來,不那麼有攻擊性的白色油汙。
由於附近沒有現成的好用的腐朽枝條可以操縱,虞幸只好凝聚出枝條虛影護在身側,利用枝條的視覺去觀察神像。
這座神像好像在呼吸。
它周圍湧動的不只是汙穢力量,好像還有淡淡的“生命力”——像是從溺水者身上剝奪來,經過轉化後讓它在概念上更高一層的那種力量。
此時此刻,神像不再言語,不再動作,不再有任何形象上的偽裝,就這麼袒露自己髒兮兮的泥巴身子,任憑他們一步步靠近,宛如死去一樣安靜,卻也莫名達到了最接近“活著”的狀態。
呼……
吸……
虞幸隱約能感受到水流中十分特殊的韻律。
他知道江祟絕對沒有放棄吞噬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描摹江祟的每一處異樣,而隨著他們越走越近,江祟的體型也彷彿越來越大,要讓他們不斷仰視。
這反而讓他們這群“不速之客”宛如最虔誠的朝聖者。
是在打著潛移默化汙染信徒的主意嗎……他們注視著偽神的面容而來,在行動上與“信徒”有所重疊,所以彼此之間會出現對偽神更加有利的規則?
虞幸心中升起諸多可能性的猜測。
這種意識上的汙染本來也可以被宋雪制約,可惜從搶門票的那一刻開始,宋雪送給趙謀、海妖的戒指就碎裂了,失去了傳輸汙染的功能,只留下了聶朗那枚。
現在雙方即便預設繼續合作,以宋雪精神受創的疲憊模樣來看,她也不會再施以援手。
——總歸還是自己人最重要,這很正常。
虞幸發現不對後,其他人自然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海妖揉了揉纖細的脖頸,嘀咕道:“江祟快有三層樓那麼高了……”
“它還在長大,其實剛來這裡時,這座廟宇也給了我同樣的感覺,只是沒這麼明顯。”宋雪淡淡地說,“或許,它只是在慢慢變回本體。”
雙眼瞳孔泛白的女人在聶朗攙扶下前進,誰也不知道她狀態究竟如何,只聽她問:“海妖小姐,戲臺世界中你作為轎女入水時,江祟的神像最終有多大?”
在場明明還有另一個人也親眼見過,可她卻只問了海妖。
海妖“呃”一聲,瞧了虞幸一眼,見他不在意,才回答道:“那時水流不盡,一開始江祟神像也只有正常大小,後來它的虛影幾乎大到頂天立地,我們逃出去老遠,還能看到一個龐然大物的影子。”
那個影子怎麼著也得有現實世界高樓大廈那麼大,也只有扭曲後深不見底的水下空間能放得下。
難不成江祟真有那麼大體積?
如果是真的,好不好對付先不說,她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啊!
虞幸沒管她們在說什麼,注意力已經放到了神像下方。
神像身下有一座蓮花臺。
隨著他們的靠近,光是這座巨型蓮花臺就放大到有兩人那麼高,被泥殼覆蓋,同樣混雜著白骨與腐爛的垃圾,但在灰撲撲的泥巴下面,隱約可見古樸精緻的雕紋,透出石頭的質感。
這蓮花臺和神像應該不是一起的,蓮花臺屬於廟宇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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