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海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足足講了半個小時,最後總結道:
“總而言之,透過這些手段,讓知青返鄉成為鄉政府與本地企業、知青名下企業、以及本縣文化宣傳部門聯合舉辦的活動。”
“讓企業心甘情願出錢出物,讓‘沙壟知青聯誼會’與‘知青助學圓夢基金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流維持運轉,讓個人和家鄉都能從中受益!”
他說完之後口乾舌燥,放下紙筆,正要起身,卻見黃安遞過來一杯溫茶:
“安海先生,您潤潤嗓子!”
他連忙雙手接過,靦腆笑道:
“黃叔,您就別故意取笑我了,我這也就是敢想而已,到底能不能行得通,還得您和名昭先生把關、潤色呢!”
“行得通,我這一聽下來就靠譜。”黃安笑道,“有些小疏漏,也只是因為你不知道鄉里、縣裡的具體情況,我和老蔡會把控的。”
“對。”蔡名昭點著頭,“其中有些想法別說在本鄉了,在本縣、本市都聞所未聞,可偏偏道理上講得通,咱這小小的沙壟鄉,莫非要出個大師?”
謝安海聞言連連擺手道:
“表姨父、黃叔,是因為有你們的支援,我才敢天馬行空地想象,哪裡敢稱大師?”
蔡名昭笑道:
“阿海你不要謙虛,這不是天馬行空,而是腳踏實地、貼合咱們沙壟大環境和縣裡政策的一整套措施,我今天確實學到了。”
他說著對黃安道:
“老黃,阿海既然傾囊相授,咱倆不也得顯出真本事來?”
“那是自然!”黃安點點頭,轉頭對謝安海道,“阿海,後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和老蔡會搞定,你就等著好訊息吧!”
-----------------
三人一直討論到中午,謝安海辭別兩位長輩,來到街道上找了會兒,發現安湖正坐在溪邊臺階上看風景,竹筐和扁擔斜放在一旁。
他走過去一看,只見那溪中碇步上,正有不少胭脂仔和小媳婦正在洗衣,溪流淙淙,搗捶陣陣,談笑聲不絕於耳。
謝安海在二弟身旁坐了下來,笑問道:“好看嗎?”
謝安湖這才發現自家大哥到了,那黑臉上頓時染上一層紅暈,傻笑道:
“阿哥,貨已經賣光了,我無聊就來看看。”
“那有沒有看上哪個?阿哥幫你去問問!”謝安海打趣道。
“沒有沒有!”謝安湖連連擺手,“我就隨便看看,她不在這裡!”
“啊?”謝安海聞言一愣,轉頭盯著二弟,問道:“安湖,你真有看上的呀,告訴我是哪個?”
謝安湖連忙緊緊閉上嘴巴,搖著頭不說話。
“快說,別婆婆媽媽的,我是你大哥,肯定幫你!”謝安海催促。
“哥,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罵我。”謝安湖傻笑。
謝安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都這麼大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我罵你作甚?”
“那我真說了。”謝安湖低下頭,聲如蚊蚋,“阿哥,是雲珍。”
謝安海聞言愣了半晌,一巴掌甩在他後腦勺上,低聲怒斥:
“你這棺材仔,雲珍才16歲!”
“哥,你說了不罵我的!”謝安湖委屈道,“雲珍對我說,不許我看上別的胭脂仔,要我再等她兩年,她就長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