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海沉默地看著許靈姝。
她堅持與他對視，但眼眶很快就變紅了，隨後便咬住了嘴唇。
他忽然戲謔道：
“靈姝，你是摸準了我的脾氣，想再次用這種方法喚起我的保護欲？”
“我沒有！”許靈姝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道，“那天在馮叔那我確實想方設法讓你答應庇護陳素娟，但我現在只想做許靈姝！”
“好吧，把眼淚擦乾，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謝安海轉身繼續往溪邊走。
許靈姝擦擦眼眶，跟上腳步，急速說道：
“姐夫，我會幫姐姐補課、推拿、照顧元章，會幫靈芳算賬，會教妹妹們化妝，我以後能不能一直都是許靈姝？”
謝安海停在溪岸邊，看著春日裡洶湧的溪水，輕聲道：
“你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得先把徐家送去見閻王，你手裡還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嗎？”
“姐夫，我早就想跟你說了。”許靈姝紅著眼道，“我只有兩份名單，一份是和我一樣的姐妹，我給過馮叔；另一份是姐妹們接觸過的部分貴賓，我誰都沒說過。”
說到這裡，許靈姝在溪邊蹲了下來，把頭埋在手臂裡，幾滴淚水落入山溪，消失不見。
謝安海也蹲了下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
“都過去了，你現在是許靈姝，只要咱們幫助警方把徐家埋葬掉，就能徹底了結了。”
許靈姝聞言轉過頭，邊擦眼淚邊問：
“姐夫，你想讓我主動去見衛警官，對嗎？”
“對。”謝安海點頭。
許靈姝直視他的雙眼，認真道：
“只要你覺得她值得信任，我就去。”
謝安海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緩聲道：
“靈姝，我保證衛警官可以信任，但你要和她談好，你作為關鍵證人，她該保證你的行蹤不被洩露。”
是的，在這件事上衛璇可以信任，不僅是因為這一天的接觸，還有逐漸浮現的前世記憶。
她是前世徐家覆滅後，接受新聞採訪的幹警之一，多年以後她還經常出現在反詐宣傳和記錄片裡。
“好，我聽你的。”許靈姝點頭，“你想讓我什麼時候找她？”
“就今晚，你可以喊她送你回我大舅家。”謝安海回答。
“那除剛才那些要求，我還要注意什麼？”她又問。
“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就好。”謝安海露出一絲微笑，“除此之外，你要告訴她幾個詳細地址，就說是你偶然從徐雲鳳口中聽到的，好像藏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許靈姝也沒多問什麼，只是看著他的雙眼說：
“好，姐夫你一個個說，我記下。”
謝安海接連說了五個地址。
許靈姝一一重複兩遍，最後咬咬嘴唇低聲道：
“姐夫，和她正式談話的時候，你能陪著我嗎？”
“如果你想讓我陪著，我就陪著。”謝安海道。
許靈姝看著他，忽然展顏一笑：
“那就不讓你陪了，你一個大男人在不方便，我自己可以的！”
“靈姝你放心，事後她肯定會來找我，我會和她談好保護措施的。”謝安海鄭重道。
“嗯，我相信你。”許靈姝道，“姐夫，那工作安排呢？”
“雲霞的補課費我給你一天2塊錢，包吃住，好不好？”
“不好，姐姐的補課費我不要！”
許靈姝搖頭拒絕，旋又看著他大聲道：
“我想參加你說的掃盲班，想一直跟著你幹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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