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片刻，林雲袍便低下了頭。
謝安海冷哼一聲，抬手扣好外套紐扣，道：
“我先出去處理下首尾——悅悅，待會兒姐夫請你吃夜宵。”
白悅輕輕應了一聲。
謝安海整理了下衣襟，扶了扶沒度數的方框眼鏡，起身走出換鞋間。
溜冰場的disco已經重新響了起來，場地裡年輕人們繼續飛馳青春。
他掃了一眼，發現劉玲玲那幾個姑娘正聚在一個角落裡，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而之前出現在場地外的那幾個男人都已經不在了，只有大波浪售票員還坐在售票處。
謝安海心中一動，緩步走了過去。
他還沒走到，售票員便站了起來，滿臉堆笑道：
“安海先生，您的事情處理好了？”
“還沒呢。”謝安海搖頭，旋又問道，“你認得我？”
“我不認得，但我老闆認識您。”售票員笑道。
“你家老闆呢？”謝安海問。
“他剛離開了。”售票員道，“他說先生要處理家事，今天就不打擾了，後面再找機會請先生吃頓飯。”
“好吧，替我謝謝他。”謝安海說著摸出三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不好意思，剛才影響你們營業了，今晚場地裡這些人的門票都算我的，你看夠不夠？”
“這不能收！”售票員連忙推了回來，“剛才那幾分鐘也不影響什麼，反而給我們增加了話題，可能吸引更多人來呢！”
“再說了，要是老闆知道我收你錢，肯定會罵我的！”
謝安海聞言便不再堅持，收起紙幣後懇切道：
“姐，那麻煩給你老闆說聲，等我下次來錢山，一定登門拜訪！”
“好，我一定帶到。”售票員點頭，旋又問道，“先生，你也認識我家老闆？”
“之前沒見過面。”謝安海笑道，“但我既然敢來這裡找人，肯定了解過。”
這時白悅扶著林雲袍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謝安海朝他倆招招手，帶頭走出溜冰場。
到了外頭，他抬頭望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
溜冰場這種喧鬧嘈雜又充滿青春荷爾蒙的地方，他其實挺喜歡。
但空氣實在太差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轉過頭，發現林雲袍依然被白悅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
他皺了皺眉頭，低聲喝道：
“林雲袍，你別裝了，那點皮肉傷還能讓你瘸了？”
林雲袍尷尬地笑了笑，道：
“姐夫，我這不是想讓你可憐可憐我......”
“要我可憐你？”謝安海冷笑，“你剛才在溜冰場上那股不服輸的勁呢？”
林雲袍啞口無言。
白悅連忙接過話：
“姐夫，阿袍他知道錯了，求您別罵他了！”
“行吧，悅悅都開口了，這面子我得給，那走吧。”謝安海轉身往街上走。
林雲袍與白悅加快腳步追了上來，與他並肩而行。
溜冰場處於小鎮街區的邊緣地帶，穿過兩條小巷才到達相對繁華的街道上。
所謂繁華，就是一部分私營餐飲和服裝店晚上還開門，還有不少路邊小攤聚集。
“悅悅，你想吃什麼夜宵？”謝安海轉頭問。
白悅搖頭道：
“姐夫，我現在不餓......我想先帶阿袍回家上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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