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後賓客們相繼離開,而村裡下午還要繼續唱戲,直到明晚為止。
今天還有更多外村人聞訊趕來,村裡撤了多數崗哨,但對戲臺、水尾神宮等重要場所的安保沒有放鬆,村長依然忙得焦頭爛額。
謝、林兩家核心成員則忙著各項收尾善後工作,院子大棚要拆、桌椅碗筷要送還、來幫忙的族親要發紅包、村裡每家每戶都要送去一份滿月喜糖,最後還要好好算一算賬——
這些都與謝安海無關。
與馮哲談完後,他便睏倦不已,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連對面戲臺鑼鼓喧天都沒把他吵醒。
當他被一陣尿意憋醒時,已經是傍晚6點半了。
屋裡點了一盞煤油燈,林雲霞坐在書桌旁讀書,元章睡在一旁的嬰兒床裡。
“表妹。”他輕聲呼喚,坐起身來。
雲霞聽到聲音,立即起身來到床邊,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老公,你醒啦,頭會不會痛?”
“不會,我身體強壯得很,沒發燒。”
“那你趕緊吃個晚飯,我去喊師孃來給你換藥、打針。”
“好,我先上個洗手間。”
謝安海爬下床,雲霞連忙扶住他。
雜貨店休息室有個小小的獨立衛生間,裝了抽水馬桶和臺盆,但村裡沒有自來水,用的是壓水井,每次都要手動壓水注滿水箱。
但這比其他人家可已經好太多了。
“老公,靈姝說下午老師師孃、理想、光輝和薛老師來過店裡,你在睡覺就沒喊你。”
“嗯,我明天再去找他們,還有誰來過?”
“晚飯前家裡大大小小都來過。”林雲霞道,“還有,雲袍和悅悅兩人一起來過,想跟你道歉。”
謝安海正壓水洗臉,聞言抹了抹水,轉頭問道:
“雲袍是什麼想法,還要回錢山當學徒嗎?”
“他是這麼想的,等週二就和阿爸的戲班一起下山。”雲霞點頭,拿來乾淨毛巾幫他擦臉。
“大舅和舅媽怎麼想?”
“爸媽的意思是隨他去,但要是發現他再不務正業、賭博溜冰,就真打斷他的腿。”
“行,你去探聽下他倆對白悅的真實看法,要是滿意,我下次去錢山,就順道上白家拜訪。”
“好!”雲霞應了聲,又道,“老公,咱老屋被燒了,咱們一家三口以後就住店裡嗎?”
“對,暫住一段時間吧。”謝安海捧起雲霞的臉,“老婆,我下午請馮叔幫忙在他家附近物色一棟房子,作為咱家在山下的一號基地,等找好了,你和元章、還有我媽就下山去住吧。”
“啊?”雲霞驚呼,“我和阿媽都下山了,雜貨店怎麼辦?公司後勤怎麼辦?”
“放心,我會安排好的。”謝安海低頭吻著她的額頭,“山下生活條件好些,元章打疫苗也方便。”
“好,我都聽你安排。”
林雲霞扶著他回到書桌前坐下,開啟桌上備好的食盒,端出飯菜。
謝安海食指大動,雲霞則站到背後給他捏肩,邊道:
“老公,賬算好了,不算戲班費用,這次菜品和人工總共花了4700多塊,紅包收了5300多,淨賺600多塊。”
“居然還有得賺?”謝安海面露驚訝。
從昨晚到今天三場宴席,他都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
“是因為知青前輩們紅包給得很大!”林雲霞笑道,“不然咱就要虧掉兩千了,老公,你現在可欠一屁股人情了啊!”
“沒事,債多了不愁。”謝安海咧嘴笑道,“還有200克金子,靈姝拿給你了嗎?”
“給了。”林雲霞手上忽然加重了力氣,“我正要問你,徐雲鳳到底怎麼回事?”
“我咋知道那個瘋子是咋回事!”謝安海搖搖頭,吸了口氣道,“只有個猜測——她應該預謀已久,想要幹掉她那幾個堂兄弟、獨吞家產,而我誤打誤撞,給了她一個絕佳機會!”
“就算除掉徐家兄弟,大部分產業不是會被沒收嗎?”
“徐家那麼大,她只要能保住一部分正當產業就行,重要的是以後不會有堂兄弟對她指手畫腳,也不會因涉黑而擔心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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