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林硯如約前往了江珞瓔的房間。
一進門,他便愣住了。
儘管只是臨時居所,江珞瓔卻也做了一番佈置,床前一張冰紋紗帳低垂,案頭鶴嘴香爐青煙嫋嫋,她半倚在雕花木床之上,烏髮半數披散胸前。
“拜見師尊。”林硯立於紗帳之前,躬身行禮。
“硯兒,進來。”
林硯稍作猶豫,還是掀開了紗帳來到江珞瓔身前。
“來這邊坐。”
熟悉的香風拂面,江珞瓔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榻,示意他坐下。
林硯搖了搖頭:“師尊,此舉恐有不妥。”
江珞瓔微微一笑,道:“無妨,又不是在青鸞峰。”
“雖不在峰內,可師徒之儀還是在的。”
林硯的話,讓江珞瓔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見江珞瓔冷著臉,林硯問道:“師尊,您不是有話要跟弟子說嗎?”
江珞瓔直起身子,淡淡道:“溫嶼的事,處理好了嗎?”
林硯點頭道:“多虧蘇宮主鼎力相助,大師兄的肉身與元嬰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哦。”
接下來,江珞瓔又問了些不痛不癢的事,比如林硯最近的見聞與修行進展,盡了點身為人師的職責。
夜漸深了,兩人也沒了什麼話題,眼見林硯想要告退,江珞瓔有些不死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硯兒,分別這些天,為師甚是想念你,今夜可否留在為師這裡?”
林硯的眉頭皺起。
不知為何,如今江珞瓔這副樣子,竟讓他內心產生了沒來由的反感。
留下?留下又能如何?
你如果只是我的師尊,就應該維持一個師者的體面和分寸。
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就該真誠待我,不要將我當作別人的“替代品”!
現在這樣不清不楚地曖昧著,究竟算什麼呢?!
林硯果斷拒絕:“抱歉,恕弟子不能從命。”
江珞瓔果然不出所料地激動起來,她緊緊拉住林硯的手,怨怒地問道:“為什麼?!硯兒,你以前都不會拒絕為師的,如今為何如此生分了?”
林硯輕輕嘆了口氣,也不打算再繞彎子了,他直接挑明道:“師尊,您依然是我心中最親之人,這一點不曾改變。可弟子如今已經長大,再不是那個只會抓住您的裙角,亦步亦趨的孩子。您說我‘生分’?那您能先對我‘真誠’嗎?”
“硯兒!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來?!”江珞瓔眼睛睜得大大的,手中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為師從始至終都是真心待你!從未有一絲一毫虛情假意啊!”
“是嗎……”林硯忍住手臂的疼痛,苦笑道:“那弟子問您一個問題,只要師尊願意如實相告,弟子以後一定無條件服從您的一切吩咐。”
“好,你問。”
“‘林薇燕’是誰?”
林硯平靜的話語如一聲驚雷炸響在江珞瓔耳畔,“林薇燕”三個字更是如一把尖刀刺進了她的心口。
江珞瓔的身體顫抖著,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震驚神情。
“你,你……你從哪聽來的這個名字?”江珞瓔指尖深深摳進了床沿,她努力維持著鎮定,“是……是蘇瑤?還是……還是誰?”
“師尊。”林硯平靜地看著她,淡淡道:“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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