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書院依山而建,青磚黛瓦間透著幾分古樸。
剛踏入大門,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就攔住了他們。
“齊公子,書院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齊楓眯起眼睛:“趙教習是吧?這是我貼身婢女和侍妾,怎麼就是閒雜人等了?”
趙教習冷笑:“書山書院規矩,學子不得攜帶女眷。齊公子若是不願遵守,大可去青川書院。”
“哦?”齊楓突然湊近,挑了挑眉:“可我聽說,趙野上個月還帶了三個粉頭在藏書閣飲酒作樂呢。怎麼,趙家的規矩和別人的不一樣?”
趙教習臉色一變,還沒等他開口,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齊公子好大的威風,剛來就要壞我書院規矩?”
來人約莫五十歲上下,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面容嚴肅,正是書山書院的山長,周文翰。
齊楓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禮:“周山長明鑑,學生只是擔心家中病人無人照料。若書院實在不許,我這就讓她們回去。”
周文翰目光在楚清秋身上停留片刻,突然道:“這位姑娘身有頑疾?”
“正是。”齊楓點頭,“學生略通醫術,需每日為她施針用藥。”
周文翰沉吟片刻:“既如此,破例一次。但只許在偏院等候,不得干擾學子讀書。”
“多謝山長!”
看著周文翰離去的背影,楚清秋低聲道:“這老頭不簡單。”
齊楓輕笑:“當然不簡單。二十年前的狀元郎,因得罪權貴被貶到這小小書院,肚子裡裝著真才實學呢。”
開學典禮上,齊楓故意選了最前排的位置,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對著臺上的教習指指點點。
當趙教習開始講解《論語》時,齊楓突然大聲打了個哈欠。
“齊公子有何高見?”趙教習冷著臉問。
齊楓懶洋洋地站起來:“我就是覺得,趙教習講的都是陳詞濫調。子曰子曰,兩千年前的老頭知道現在什麼世道嗎?”
學堂裡頓時一片譁然。
“放肆!”趙教習拍案而起,“聖人之言,豈容你褻瀆!”
周文翰抬手製止,目光炯炯地看著齊楓:“那依齊公子之見,該如何解讀?”
齊楓整了整衣襟,突然正色道:“學而時習之重點不在學,而在習。就像農夫種地,光學不練,餓死全家。”
他隨手拿起案上一本賬冊:“比如這書院賬目,去年修繕費三百兩,實際用料不到百兩。趙教習,您說這是不是學而不習的典範?”
趙教習臉色煞白:“你,你血口噴人!”
周文翰眼中精光一閃:“齊公子如何得知這些?”
“算出來的啊。”齊楓拿起毛筆,在紙上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書院屋頂用瓦三萬片,市價每百片一錢銀子,加上工錢,嘖嘖,這賬做得太糙了。”
整個學堂鴉雀無聲。
這些賬目問題周文翰早有察覺,卻苦於沒有證據,沒想到被一個紈絝子弟當場揭穿。
“好!”周文翰突然撫掌,“齊公子果然深藏不露。正好青川書院送來一道算學難題,不如請你一試?”
齊楓心裡暗笑,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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