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真的吃不飽,而是神經中樞會一直下達飢餓的指示,要麼被餓死,要麼超越生理極限,被撐死。很遺憾,中埋伏的時候我們都走散了,敵人用強勁的致幻能力,所有人都陷入幻境裡。”
靳子躍皺了皺眉,致幻的能力暫時還沒有考慮進去,他默默記下,找時間再研究破解方法。
“等我掙脫幻境的時候,懶惰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妒忌眼睛瞎了,暴食已經啃完一面牆,摔到樓下,生死未知。”
男人的語氣有些頹然,顯然突如其來的噩耗對他們的打擊都不小。
“傲慢那邊如何?”
“那名頭目我放走了。”
“啊?”青年詫異。
另一位男人說道:“是在他身上留下定位了吧?”
“嗯。”
“可能這是唯一的好訊息了吧,那個叫青柳的男人,我一定饒不了他。”
“果然,是他的行事風格。但如果說幕後黑手,他還不夠格,這種人要是背後沒有人支援,不會有這種龐大的佈局,也輪不到他撒野。”男人恨恨地說。
女人的聲音響起:“妒忌和懶惰現在怎麼樣?”
“在重症監護室。”
隨後,陷入了一陣沉默。
靳子躍摘下耳機,關閉了監聽的裝置,將旋鈕調回原來的位置。
距離九之數已經不遠了,陽九彙集之日,災厄重生之時。
一定是【百川匯海】絕佳的養料。
密室裡聲音很輕,老舊的白熾燈泡像昏昏欲睡的老人,散發的光芒愈發柔和。
靳子躍收拾好桌面的器械,拆開自己的吉他袋,裡面是一把民謠吉他,木漆卻很簡單,並不花哨。他拆開吉他盒子,裡面內嵌的金屬管裝、架子等陳列得整整齊齊。
他把黑色的金屬部件取出,放在櫃子中。
突然,他指尖一頓。
靳子躍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摸了摸櫃子,在指尖捻了捻。
他站定在那裡,足足有一分鐘沒有動。
回身的瞬間,猛然甩手,從袖子中射出一柄飛刀,朝著牆的位置飛射而去。
原本的灰色水泥牆,突然出現一團半透明的光影,像人形迅速移動,堪堪躲開扎去的飛刀,叮地一聲嵌入牆體。
隨著對方的移動,半透明的材質逐漸顯性,一道人形矮身翻滾,一骨碌彈躍而起,與此同時,四道鋼琴線從預先設定好的角度朝著靳子躍嗖嗖射出。
靳子躍邁出左腿,穩住下盤,擰腰後仰,變換的位置同時躲過腿下、身前、後腰三處軌跡,最後一道朝著脖頸彈射的鋼琴線,被他後仰壓低自己頭顱,氣流從鼻尖掠過。
他無暇抬頭,聽見對方輕哼一聲,手套中的鋼琴線撥弄著收絞,穿插在靳子躍各個部位的鋼琴線就像盤旋的繩索,幾乎瞬間就要將他捆綁絞殺。
但是,靳子躍的眼睛平靜如水。
幾乎同時,他周圍無形的氣場突然盤旋起來,擾動的氣流將收束的鋼琴線彈開,就像開啟了一個無形的護罩,鋼琴線緊緊地箍住透明的護罩,纏繞成球狀,卻不得寸進。
男人也只是意外了一下,隨即後撤收線,鋼琴線像活過來的蛇,悻悻地從靳子躍的周圍撤回男人手套裡。
這時候,靳子躍來有時間看清來者。
青年的笑容相當桀驁,不羈的眼神就像盯上獵物,露出興奮的神采,頭髮有些微卷,亂七八糟地垂落眼簾,眉目之間閃爍著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