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那頭哞叫的巨獸也慢慢從坑裡爬出來,四肢粗壯如柱,上下顎一咬一咬,才認出是一頭雙目通紅的河馬。
“吼!”暴走的金剛見一擊掃不中傲慢,氣得直頓足,在胸膛上發出咚咚的鼓聲。而突進的大羚羊扭了扭頭頂的犄角,衝刺被傲慢三兩下錯開身位,讓出衝鋒路徑,而她自己則靠著樓道上方狹小的角落後仰騰躍,像跳高運動員朝著大羚羊身後跌去。
暴怒的金剛和衝勢過猛的大羚羊撞在一起,大羚羊就像撞上一堵肉牆,鬃毛死死地卡住它的犄角,金剛掐著大羚羊的脖子,將整頭三米野獸拎了起來,任憑大羚羊四蹄翻騰,也不為所動,將大羚羊當做拋投道具狠狠丟出。
傲慢昂揚著腦袋,頭一撇,循著攪動的氣流急速退去,隱沒在燈光找不到的角落。
手足無措的大羚羊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四蹄亂刨嘗試著立穩,卻發現身上一片肋骨腿骨都已斷折,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叱哼叱哼打著響鼻。
金剛正準備追擊,身後貪婪的臂膀已經迎頭掐來,男人抽出軍刀,朝著脖頸的動脈狠狠划進去,蠻力不止,再努力拉下去,鑿穿鎖骨,抵達胸膛肌肉的位置。
野獸的腥血噴了貪婪一臉,金剛有一瞬的失神,像準備爆炸的炮竹突然啞火,抬起的手伸到一半,卻再也沒有拍落。
貪婪不顧臉上的血汙,一腳蹬在金剛上身,撤退的同時讓過蟒蛇第二次的撲咬,龐大的河馬才將四肢從牆裡徹底掙脫,巨口裡的碎石還沒有嚼碎,朝貪婪俯衝而來。
男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抄起鐵拳沉下重心,雙指一扳,作勢欲接下暴走河馬的啃咬。
地面轟隆不斷地顫動,巨獸靠近,俯衝之勢不減,扭頭朝著貪婪咬合下去。
河馬的咬力超過兩千公斤,即便是龜甲也會瞬間崩潰,更別說徒手,任何抵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貪婪此時青筋暴起,怒吼聲中,掄長了手臂朝天高擎,抓住金剛的手臂,捏著肌肉群,彎腰將整頭數百公斤重金剛巨猿背肩摔下。
下一刻,河馬蠻衝而至,肉牆金剛發出咔嚓的聲響,衝擊的餘波將貪婪連人帶刀一同掀飛出去。
復活的金剛也被頂得癱倒在地上,兩頭巨獸扭打在一塊,兩面肉牆擠在一起,徹底堵住樓道,不堪重負的牆體被擠壓得變形,兩頭臃腫的兇獸短時間還無法掙扎出來,連帶著蟒蛇也被堵住,三頭巨獸扭打撲騰,獸吼不斷。
貪婪翻了幾個跟頭,雙手抓地來緩住勁,啐了口血沫,旁邊暈頭暈腦的大羚羊被他一腳踹進牆裡,兩隻犄角撲騰著,貪婪還不解氣,抄起另一柄軍刀,狠狠地扎向大羚羊的喉道。
傲慢現出身形,一臉凝重:“這些野獸在模仿我們。”
被她這麼一提醒,貪婪也立刻發現,兇暴的金剛時常面露怒態,表情猙獰;山丘大小的河馬,動不動就張口啃咬,咬合力驚人,胃口肯定也要不小的噸位;這大羚羊……
這時候,大羚羊腦袋抖擻了下,視野中發現傲慢之後,依舊打著響鼻,前蹄刨地,做足了衝鋒準備。
“它代表了色慾。”傲慢說道,“也就是說,有七頭這樣的野獸。”
“那蟒蛇應該是代表貪婪。”貪婪咬緊後槽牙,罵道,“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