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一個草叢後並沒有貿然接近道路。裸露的碎石路面毫無遮蔽,在戰場上一覽無餘。
他可不想成為對方的活靶子。
“怎麼聯邦死了這麼多士兵?難道被伏擊了?”
“都推進到伽羅境內了還這麼大意?這不是找死嗎?”秦未觀察了一會兒,心中不免充滿了疑惑。
抬頭望去,遠處還有一些聯邦士兵在抵抗著,唯有那裡還響著零星的槍聲,不過從稀拉的程度判斷估計也已接近尾聲。
秦未看著那些死去的聯邦士兵屍體,心中升起了疑問。怎麼看也不像是訓練有素的,甚至他還從幾人身上裸露部位看到了白嫩光滑的肌膚,這樣計程車兵,怎麼可能出現在戰場上?
“難道說,這是被派來送死的?”
他有些不明白,聯邦怎麼會有這種舉動。不過他猜測的與事實相差不遠。
那邊,森莎還在緊盯著秦未的一舉一動。
此刻,秦未的模樣狼狽至極,破損的作戰服上沾滿了泥漿乾燥後的痕跡,那是伏擊那晚留下的。即便現在幹了也無法完全去掉。
連續幾日在叢林中,他始終未能找到一處水源。
臉上、身上盡是灰塵與草屑混合的汙漬。
襤褸的衣衫、蓬頭垢面的模樣,形似乞丐。若不是他手中還拿著武器,遠遠望去,森莎都以為他不過就是一個誤入戰場的獵人,或者傳聞中的野人。
突然,森莎的瞳孔收縮,她看到了秦未手中握著的已經展開的射能槍,槍身的設計乃至顏色、大小,與她手中的一模一樣。
“此人絕對是聯邦的特戰士兵。”
她知道射能槍哪怕是在聯邦也沒有大規模列裝,只有一些特戰小隊才有資格配備。
秦未的身份顯而易見。
這次行動,就算參與伏擊的指揮官都不一定完全知道內幕,只認為這是伏擊消滅一支聯邦的入侵軍隊,放走一些特殊人員。
可森莎不同,她之前可是跟隨著菲普林斯前往聯邦,參加過三國首腦的會面。然後就被指定為伽羅的夜戈指揮官,她瞭解的更多。
所以,當她看到秦未手中武器的時候,就不想將其擊殺了。
這不在此次任務的範圍內,現在正值敏感時期,任何多餘的行動都會導致不可預知的後果。
她之所以被菲普林斯重用,一方面是她出色的作戰和指揮能力,另一方面是她擁有別人無法比擬的看問題高度,這也是菲普林斯重點培養她的原因。
從來都是兵易得,將難尋。
她自然知道這次所謂的伏擊,其實就是三國交換的結果,雖不明白伽羅為什麼會獲得這樣精準的情報,其中絕不簡單。
她手下士兵的訓練和挑選極為嚴格,都是森莎從秘密培養的精銳部隊中挑選出來的。
她不知道元首為什麼會這麼大方,她知道這支夜戈的使命。
夜戈從建立之日起就不完全屬於伽羅軍方,幾乎是完全獨立的存在。
連裝備都不知道從哪秘密運過來的,哪怕基地的建設機械也一樣,資金更是從元首的秘密賬戶直接劃撥過來。
“就是不知道,作為首領的秦未是個什麼樣的人?”
森莎從元首那裡知道了秦未是格魯爵士的兒子,她認為也唯有這樣的人物才配擁有夜戈。
她有些走神,不過眼睛卻從未離開秦未。
秦未在道路邊數米之外的草叢中趴著,他在觀察。他等待了幾分鐘並未發現有士兵向這邊過來,就將目光重新聚焦在道路上。
那裡只有屍體,數十個聯邦士兵的屍體。
他的眼睛盯在了屍體身上的裝備和給養上,半弧形聯邦特有的金屬水壺,還有揹包中散落的行軍食品。
最重要的是,還有武器和彈藥,他甚至還看到一具屍體身上掛著的兩枚手雷。
補給!
這是秦未最需要的,也是最大的誘惑,哪怕在兩國交戰的戰場。
他不再猶豫,忽然躍起,向著一具屍體撲去,快速地趴到他的旁邊。絲毫不在意屍體旁還沒凝固的血液。
伸手一把抓過屍體旁那支槍,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拉開看了一下。裡面的子彈已經全部打光,顯然是在慌亂下一口氣射光的,還未來得及重新填裝就被擊殺了。
面對敵人時,秦未一般不會輕易地將武器的子彈打光,除非是有隊友掩護,否則換彈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這些人好像真的沒有受過訓練。”
秦未抬起頭向周圍觀看,並沒有發現有人注意到這裡。
小心地匍匐爬到另一具屍體前,伸手將他身上的手雷解下來裝到自己腰間。聯邦的普通士兵一般只配備兩枚這樣的手雷,是為了對付車輛或者震暈對方。
標準的攻擊手雷。
他從一具屍體移動到另一具屍體附近,每次移動都很小心地觀察周圍。手雷已經收集了七八個,再多他就無法攜帶了,還會影響自身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