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舞蝶打斷道:“你我並肩,他縱有三頭六臂,也難敵雙鋒合擊!我信你,也信自己。”
羅成凝視良久,見黃舞蝶意志堅定,終點頭道:“好,但若形勢不對,你必須立刻撤回。”
三日後,雪勢稍歇,天地澄淨如洗。
兩軍再戰瓦亭峽。
戰鼓未響,黃舞蝶已策馬出陣,雙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聲如清泉,呵斥道:“冉閔!可敢與我一戰?”
敵軍譁然。
女子出陣,實屬罕見。
冉閔眯眼打量,冷笑道:“倒是條母豹子,可惜今日要折在我雙刃矛下!”
話音未落,黃舞蝶已如飛燕掠空,雙刀交錯,直取中路。
刀法靈動迅捷,專走偏鋒,逼得冉閔連連後退。
羅成見狀,策馬從側翼殺出,五飛神鉤槍如毒龍出洞,直刺肋下!
兩人配合默契,一剛一柔,一守一攻,竟將冉閔逼入險境!
冉閔怒吼連連,雙刃矛舞成鐵幕,勉強招架。
戰至五十合,冉閔額頭見血,肩甲被刀鋒削去一角,怒極反笑:“好一對夫妻將!又能奈我何?今日爺爺餓了,擇日再戰。”
冉閔猛然暴退,大喝道:“鳴金!收兵!”
西涼軍迅速後撤,動作整齊,毫無潰亂之象。
羅成心知有異,未敢追擊。
五日後,風雪再起。
羅成正與諸將議事,忽有斥候急報:“前方十里發現大批流民,約千人,皆衣衫襤褸,扶老攜幼,自稱隴西逃難百姓,被韓遂驅趕至此。西涼賊將言,若將軍不以一千石糧相換,便當場屠戮,以祭戰旗!”
帳中諸將譁然。
“此必詐也!”
下軍校尉馮芳怒道:“敵軍怎會放百姓至此?分明是細作混入,欲亂我軍心,或趁機奪營!”
“可若真是百姓……”
助軍右校尉低聲道:“我軍若拒救,豈不寒了民心?陛下素行仁政,我等豈能坐視?”
羅成眉頭緊鎖,起身踱步。
眼前浮現長安街頭百姓捧紅薯熱淚盈眶之景,耳邊似聞陛下那句:“朕與百姓同寒。”
良久,羅成沉聲道:“開倉,送糧。”
“將軍!”
黃舞蝶急道:“恐有埋伏!”
羅成握緊黃舞蝶的手,輕嘆回道:“不救則失民心,救則恐生亂,此本就是賊軍的毒計,陛下遷都長安,關中初定,不可若失民心。”
……
西涼叛軍。
中軍主帥大營內,韓遂左手摟著一名擄獲的少女,右手端起桌案上的烈酒,一飲而盡,然後對著左手旁一名文士模樣的男子朗聲大笑道:“王賢弟此計,實在是高。”
“無毒不丈夫!”
文士心中默唸了一聲,隨即起身冷笑道:“一千流民中藏八百死士,漢軍若有懷疑,便斬了先頭的兩百貧民,還有誰敢說是假的?”
韓遂眉開眼笑道:“哈哈……妙,實在是妙。”
這名文士姓王,名雷,韓遂不知其身世,數月前帶了數千金,還有五千人馬來投奔自己,冉閔便是其帳下大將。
王雷能說會道,頻繁獻毒計行事,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結為了兄弟。
這幾個月下來,攻城掠地,燒殺搶掠,可謂是無惡不作,無所不用其極。
雖名聲敗壞,但兩人的勢力是越來越大,已經聚攏了五萬兵馬。
西涼之地,除了韓遂的舊識馬騰還有一郡之地容身,其餘諸郡,都成了他二人的地盤。
不安於現狀的王雷,便與韓遂商議,趁漢天子遷都長安,關中初定之際,出兵攻打長安。
若事成,挾天子以令諸侯,掌控天下時局。
若事敗,大不了回退西涼,緩幾年,再捲土重來。
王雷回頭看了一眼冉閔,有些詫異自言自語道:“只是這羅成有些古怪,不是一般普通人,漢末記載裡應該沒有這號人物呀?還有那女將黃舞蝶?難不成真的是黃忠之女?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