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捲地,寒雲壓城。
長安已入隆冬,宮牆內外積雪盈尺,簷角垂下冰稜如劍,映著灰白的天光,冷得刺骨。
自那日紅薯大獲豐收,百姓稱頌,朝野歡騰,已過去三月有餘。
然而後宮之中,卻始終未聞喜訊。
太醫日日請脈,藥爐不熄,後宮嬪妃個個都脈象依舊平和,無半點孕兆。
劉宏雖表面不言,心中卻隱隱焦灼,該不會穿越而來,沒了那啥了功能吧?
要知道,天子後宮,血脈為重,祖宗社稷,一年無嗣,已是朝臣私語之資。
這一夜,雪落無聲,萬籟俱寂。
劉宏自偏殿歸來,見貂蟬宮內燈影微明,暖香暗浮。
貂蟬斜倚繡榻,鳳眸含霧,素手輕撩鬢邊青絲,見陛下入內,盈盈起身,低聲道:“陛下,夜深了,該入寢了。”
劉宏凝視良久,忽覺心頭一熱,將貂蟬攬入懷中。
貂蟬伸手去解陛下的外裳,殿中炭火噼啪,映得兩人身影交疊於帷帳之上,如膠似漆。
“嬋兒,你什麼時候給朕生個一兒半女?朕盼這一刻,已太久……”
劉宏低聲呢喃,指尖輕撫貂蟬臉頰,眼中滿是柔情。
正當情意正濃,肌膚相親之際,殿外忽傳來急促腳步聲,夾雜著小桂子顫抖的聲音:“陛下!陛下!八百里加急軍情!”
劉宏猛然驚醒,哪怕是浴火中燒,也不得不一把推開錦被,披衣而起,喝道:“何事如此驚慌?”
小桂子跪伏於地,雙手高舉一封火漆密報,聲音發抖道:“隴西急奏!韓遂勾結羌胡,聚眾十萬,已到陳倉,散關!前鋒距長安不過三百里!隴右震動,百姓奔逃!”
殿內一時死寂。
炭火忽地爆出一聲輕響,驚得貂蟬縮了縮肩。
劉宏臉色驟變,眼中柔情盡退,取而代之的是鐵血冷光。
劉宏接過軍報,拆封疾覽,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良久,將密報擲於案上,冷聲道:“韓遂……竟敢犯朕之京畿?”
翌日清晨,紫宸殿鐘鼓齊鳴,百官急召入朝。
殿外雪未消,群臣踏雪而入,衣袍盡溼,面色凝重。
盧植立於階前,眉宇緊鎖。
王允則捧笏而立,目光沉沉望向殿中。
劉宏端坐龍位,面無表情,眼中寒光如刀。
“諸卿已知軍情。”
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
“韓遂叛逆,勾結外夷,屠城掠地,直逼長安。此非邊患,乃社稷之危!”
王允出列,沉聲道:“陛下,韓遂本為邊將,素有野心。今趁關中初定,民力未復,驟然起兵,其勢洶洶。臣以為,宜遣使議和,緩其兵鋒,再調大軍圍剿,方為上策。”
盧植冷笑一聲:“和?與叛賊言和?昔日張角之亂,若早行雷霆,何至於天下流血十年?韓遂狼子野心,豈肯罷兵?今日退一步,明日他便進十步!老臣請命,即刻出兵,以正國法!”
皇甫嵩撫須道:“盧公所言極是。然兵貴神速,更貴精銳。西涼兵悍,羌胡騎射如風,若無強將統軍,恐難速勝。可令羅成將軍率西園校尉營,星夜馳援隴右,扼其咽喉!”
劉宏目光掃過三人,緩緩起身,鄭重其事道:“朕意已決,叛者,殺無赦!韓遂首級,必懸於朱雀闕上,以儆效尤!”
殿中群臣心頭一震。
“傳旨!”
劉宏聲如雷霆道:“韓遂罪不可赦,即刻下……”
話音未落,殿中忽有金甲鏗鏘之聲。
黃忠大步跨出,鬚髮如雪,抱拳跪地道:“臣黃忠,請命出征!願率北軍,蕩平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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