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銳的聲音瞬間響起,沉寂的黃府頓時從裡面奔走出十來人。
“草民黃忠,叩見陛下!”
為首一人,鬚髮皆白,但精神矍鑠,面如重棗,唇若丹砂,正是劉宏日思夜想的猛將黃忠。
劉宏親自俯身扶起黃忠,寬慰道:“令郎的病情,朕已經下旨宮中醫官全力治療,不管是何種天材地寶,朕都會想盡辦法徵集來。”
黃忠聞言,身子一蹌。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些年他為了黃敘的病,走遍了荊、徐兩州,不光耗費了家中積蓄,自己還因勞碌傷神落得鬚髮皆白。
正當全家都陷入絕望之中,不想陛下會親自派派人來醫治,幾副珍材地寶下去,竟真的慢慢好轉。
一家人頓時喜極而泣,哪怕是劉宏這些年荒淫無道,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對陛下的感恩戴德。
又得知陛下有意徵辟自己入朝為官,黃忠哪裡還敢託大,深知要知恩圖報,連忙舉家搬移到洛陽。
黃忠感動涕零,當下真摯的回道:“草民謝陛下隆恩,某黃忠無以為報,願為陛下執戟守夜,甘為一小卒,以報皇恩。”
古人重情義。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黃忠所言,皆是發自肺腑。
劉宏連忙笑道:“公若為小卒,那豈不是說朕有眼不識泰山,朕知你勇武無雙,日後必有重用,你先和家人在洛陽多熟悉熟悉,待家業安定好之後,朕再宣你聽封。”
黃忠又是一陣感動,沒想到世人所言的昏君,竟是一個如此細膩之人。
“謝陛下!草民即便肝腦塗地,也難報陛下隆恩。”
成功招募到黃忠,劉宏內心別提多激動,這可是後呂布時代,唯一和關二爺三次交手都是平局牛人。
劉宏喜笑道:“朕今日便厚著臉皮,在黃將軍這裡蹭一頓飯吃,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得此殊榮,黃忠驚喜交加,連忙吩咐家人去準備。
不多時,黃府便準備好了一桌酒菜,眾人侍候在旁,靜候陛下用膳。
劉宏坐定之後,笑著道:“黃將軍,別站著呀!快快落座,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草民不敢!”
黃忠連連推遲道。
天子可是九五之尊,哪怕是三公怕是也沒有機會和陛下同起同坐,自己一階平民,萬萬使不得。
劉宏故作不悅,言道:“哪有主欺客的道理,今日是在黃府,便是家宴,你豈能把客人晾在一旁。”
“黃將軍,黃夫人,請落座。”
見陛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黃忠和夫人便不再約束,也落座入席。
三人這才開始用膳。
不多時,一道清脆明亮,餘音繞樑的少女聲傳來。
“爹爹,這是後廚準備的最後一道菜品,說是有貴客,女兒便親自送來了。”
劉宏側身看去,只見少女生的婀娜多姿,下頜尖尖,更顯精緻。
美!
一種別樣的美。
黃忠老臉通紅,連忙起身歉意道:“陛下,這是草民的女兒,黃舞蝶,跟隨我成天舞刀弄槍,大大咧咧,不懂禮數,還望陛下不要見怪。”
又呵斥道:“舞蝶,休得無禮,還不拜見陛下。”
陛下?
她一直在後宅伺候病床上的黃敘,所以不知道陛下親臨。
黃舞蝶這才注意到主座上的人,連忙放下菜品,一臉嬌羞和害怕的行禮道:“小女子見過陛下,還望陛下不要降罪。”
劉宏擺手制止道:“這有何罪,朕又不是昏君。”
宴席在劉宏的風趣言語下,都心情十分放鬆。
宴席後,離開黃府,劉宏還是執拗不過內心真實的想法,向著黃忠詢問道:“黃將軍,令愛年芳多少?”
黃夫人不及細想,搶先回道:“回陛下,小女剛滿十八,生性好動,還沒找到婆家,可愁壞我們了。”
在古代,女子十八的確應該成家了。
劉宏內心一舒,好事多磨,以後的路還很長,沒有繼續深問,便回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