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
呂布行禮,來者乃是劉虞。
劉虞走到近前,有些疑惑地問道:“奉先,方才朝會上,你對袁紹步步緊逼,老夫卻有些不解。
此事深究下去,於我們似乎並無益處,反倒易惹百官非議,你這是何苦來哉?”
呂布聞言笑道:“這個布自有用途,劉公拭目以待就是。”
劉虞見他不願多言,倒也沒有多問,他喊住呂布是有其他事情。
“你自有計較便好。方才殿上提起邊疆,老夫卻是想起我大漢的動盪。”
說著他嘆了口氣,繼續道:“涼州羌亂已綿延近百年,始終不能徹底平定;
幽州烏桓也越來越勢大,公孫瓚自恃武力,卻反而更讓州郡不寧;
幷州是奉先故鄉,更不必言,匈奴、鮮卑連年入掠;
就連內地州郡,也是流民四起,嘯聚山林者不知凡幾……
唉……時局艱難啊!
他們雖然還波及不到洛陽,可長此以往,我大漢……
不知奉先可有對策?”
呂布聽了也是默然。
他融合了原身記憶,又知曉歷史走向,自然知曉劉虞提起的這些戰亂。
這其中羌亂其實還算相對好解決的,如果能放開一些對羌人的政策,不那麼歧視壓迫他們,那些雜羌也並不是那麼願意反叛。
相比之下,烏桓、鮮卑、匈奴等草原遊牧民與大漢農耕文明那是根本性的矛盾,除了靠絕對的武力一舉蕩平,別無二法。
流民盜匪的問題,那就是士族豪強過度土地兼併帶來的後果了,同樣根深蒂固。
這些問題盤根錯節,想要在短時間內解決,根本不可能。
“劉公高義,可惜布暫時也想不到對策。”
呂布語氣凝重:“這些積弊非一日之寒,背後牽扯的利益糾葛,遠比洛陽朝堂的爭鬥還要複雜百倍。
以我等當前的實力,別說徹底解決,便是貿然插手,只怕也會引火燒身。
我等如今最緊要的,還是先保護好陛下,梳理朝堂,等騰出手來,再一一想辦法解決了。”
呂布真實想法自然不是如此,但他對劉虞只能這麼說。
劉虞沉默良久,終是無奈點頭:“你說的是。是老夫糊塗了。
如此艱難的局面,又豈是一個計策就能改變。急功近利要不得。”
他拍了拍呂布的肩膀:“奉先,洛陽局勢,可就看你了。”
“布不敢辭。”呂布拱手道。
劉虞不再多言,轉身離去,蒼老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沉重。
呂布望著他的背影遠去,又抬頭望向天邊。
天空亙古不變的深邃,洛陽也一如既往的繁華。
但這繁華的背後,整個大漢早已是千瘡百孔。
他想起原身記憶中,邊關的烽火與白骨,想起那些在馬蹄下哀嚎的百姓,想起城破後被屠戮的村落。
戰爭、動亂的殘酷,遠非史書上冰冷的文字所能描繪,那瀰漫在空氣裡的血腥與絕望,是百姓亡魂的悲歌。
“大漢……是該徹底換一換了。”
呂布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註定佈滿荊棘。
不僅要對抗士族的掣肘,也要面對邊疆的狼煙,更要在這亂世中為百姓搏出一條生路。
但他別無選擇,既然來了這個時代,既然成了呂布,便不能讓歷史重蹈覆轍。
深吸一口氣,呂布壓下翻湧的心緒,轉身走向軍營。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