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來得匆忙,語氣急切。
呂布也不敢怠慢,他翻身下馬,向盧植抱拳道:“還請盧公先行。”
盧植卻看向遠處那群流民,其中那幾輛馬車頗為顯眼。
他向呂布建議道:“呂將軍,我看前方那幾輛馬車比當前太后所乘坐的要舒適些。
不如先將它們借來,待陛下和太后回宮,我等再將之還回,也可以給他們些賞賜。
想來他們也不會拒絕。”
呂布聞言眉頭一皺,斷然拒絕:“盧公,此舉斷不可行。
那些人來歷不明,值此非常之時,我首先要保障陛下和太后的安全,舒適與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更何況,此地距離洛陽已不過十餘里,回程根本用不了多久,何必再添波折。”
呂布說的正義凜然,但他其實就是在有意控制其他人再接近劉辯和何太后。
甚至他說話時,看向盧植的目光也有些警惕,懷疑他此時提出這種建議,是不是別有所圖。
盧植也是久經宦海的老臣,自然察覺到了呂布的不悅。
他本來也只是隨口一提,能成最好,能讓天子和太后回宮途中更舒服一些,不成也無所謂。
當然,引入外人加強一些天子和陛下身邊的力量,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畢竟,現在天子身邊全都掌控在呂布手中,對於他這樣心向皇室的老臣而言,心中實在有些不安。
但既然呂布反對的這麼激烈,他也沒有堅持:“呂將軍所言也有道理,你還是跟我先去看看陛下吧。”
兩人在前步行,赤兔馬載著貂蟬跟隨在後。
自從赤兔馬被呂布收服,它與呂布的親密度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升。
到了此時,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它與呂布幾乎達到了心靈相通之境。
呂布一個小小的動作,它就知道自己該是什麼表現。
盧植見呂布的馬匹帶著那位“小乞丐”跟隨,不由有些疑惑:“呂將軍,不知這位是誰?她跟著我們一起去見陛下,合適嗎?”
呂布道:“不瞞盧公,此女名喚貂蟬,原本乃是宮中掌管貂蟬冠的女官,因昨夜紛亂而被裹挾至宮外,流落成了流民,恰巧被我所救。
我見她手腳伶俐,又想到太后娘娘身邊暫時缺人服侍,便想著帶她到娘娘身邊,做個貼身侍女,隨侍娘娘左右。”
盧植回頭看了貂蟬幾眼:“沒想到她還是宮中之人,呂將軍倒是有心了。只是她這髒亂的模樣,我怕太后不喜。”
“娘娘會接受的。”呂布聲音平淡。
盧植不由看了呂布一眼,心中暗歎:‘這位呂奉先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純良之人啊!大漢啊,大漢,真是多事之秋!’
“呂將軍心中有數就行。”
盧植也無奈,他能力不錯,在朝堂也是幾經風雨,但他出身其實算不上好。
在朝堂,他沒什麼勢力,身邊也不像呂布這樣,有一群如狼似虎的部下,所以,他只能做純臣、孤臣。
到了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除了自己一條命,實在沒什麼籌碼。
但他這條命,他還想用來護佑新天子長大成人,卻不想喪失在無謂的事情上。
呂布或許並非純良之輩,他有自己的圖謀和想法,但誰又能沒有呢?
兩人沉默片刻,呂布開口詢問:“盧公,聽說你學貫古今,對醫術應該也有些瞭解吧?不知可有為陛下檢視過身體?”
“確已看過。”盧植點頭,“從表象來看,陛下應是受到驚嚇過重,加之身心俱疲,所以陷入了昏迷。
不過,我的醫術只得皮毛,陛下具體的病情如何,我卻是不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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