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馬噴著灼熱的氣息,呂布的聲音生硬、凜冽。
劉虞臉上原本溫和的笑容淡了下去,化作了一抹陰沉。
“呂將軍當真要不顧朝廷法度?”劉虞沉聲質問。
“非是某不遵法度,”呂布目光環繞,看向袁隗、劉虞身後的袞袞諸公,“實乃這洛陽城中有太多魑魅魍魎,非本將親自護衛,我怕陛下和太后在這皇宮之中,也睡不安寧!”
“放肆!”
“大膽!”
“悖逆之徒!”
呂布話音剛落,百官之中頓時傳出一片喝罵聲。
呂布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話中的意思顯然是指的他們。
他們自認為一心為公,怎能忍受被呂布“汙衊”為“魑魅魍魎”?
太常馬日磾率先出列:“呂將軍此言差矣!
將軍固然護駕有功,又怎能如此無視諸公之苦勞?
若無諸公護持,偌大洛陽城又如何能夠如此安定?
將軍心憂陛下與太后之情,我等自是理解,然大漢自有法度……
外兵豈可擅入皇城?
邊疆將士固是豪勇,然禮儀缺失,不通民情,若放他們入城,驚擾百姓,傷及無辜,豈不徒生事非?
此舉非但對百姓不利,對將士不利,對將軍的名聲亦有大害。
還望將軍三思!”
馬日磾出身扶風馬氏,是經學大師馬融的嫡系子孫,在整個大漢士族圈子中,都有非常巨大的影響力。
而他說話做事,也確實有文化人的風範。
一番話說出來,既捧了呂布,不讓呂布繼續發怒,又勸說著呂布,讓他自己放棄帶兵入城的計劃。
呂布當然不會上當,對自己的目標,他一直都很明確。
他只是冷眼旁觀這位頭髮花白的經學大師的“表演”。
眼見呂布不為所動,馬日磾也不由心中嘆了口氣,他朝呂布微一拱手,退了下去。
隨後一名面色冷峻的老者跳了出來,是廷尉韓卓:“呂布!你休要狂妄!別以為所有人都怕了你的兵鋒!
他們怕你,我韓卓不怕!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
不論你再怎麼偽飾,你也無法掩蓋你無符無令擅自動兵、擅自襲殺朝廷重臣的罪責!
當此之時,朝廷不追究你的重罪,已是看在你護駕有功的份上,對你法外開恩!
你卻不知悔改,還要再度侵犯國法!若是如此,我定要上秉陛下,治你謀逆之罪!”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老頭的刺激,另外一位面目威嚴的青年人也走了出來:
“呂布!我乃城門校尉伍瓊!職責所在,斷不悔允許你擅自帶兵進入洛陽城門!”
呂布看得饒有興致。
這兩人心中憤怒估計是有,但他們眼底更多的還是深沉,這只是一種“表演”。
表現不同,目的與之前的袁隗、劉虞、馬日磾都差不多,而且,這兩位顯然還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經過現在說這幾句話,怕是用不了幾天,兩人的聲望就會更上一層樓。
大義凜然、不畏強權嘛,終歸是讓人津津樂道的。
眼見著兩人越說越激烈,呂布卻依舊無動於衷,一名儒雅老者出來打起了圓場:
“韓公!伍校尉!二位且息怒!
我觀呂將軍非是不通情理之人,還是讓允來與呂將軍閒聊幾句吧。”
呂布眉毛一挑:“河南尹王子師?”
“正是老朽,沒想到呂將軍也知老朽之名諱?”王允似是有些欣喜與驚奇。
“呵……太原王氏大名鼎鼎,幷州人誰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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