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倒黴——
人死了!
重生洪荒!
狂喜!
結果天河潰堤、女媧補天的浩劫就砸過來。
要完了!
卻被鎮元子隨手扔去五莊觀道場邊緣。
……
不知道多久……
林玄的意識一直昏昏沉沉的。
被動的聽著五莊觀方向傳來的“道音”,盡力吸收著周圍能吸收到的每一寸草木清氣。
這道音,清氣,助林玄一點點的清醒,壯大著。
對於洪荒大能而言,他這株小小的棗樹靈根,渺小得如同依附在巨人身側的一粒塵埃。
但隨著道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衝刷,在他意識裡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也滋養著他體內那點微乎其微的先天木性,讓他在無盡的歲月裡,緩慢地生長著。
直到那一天。林玄感覺到自己快要化形了!
可是,災難又來了!!!
林玄有點想罵人了!
……
一股無法形容的暴虐氣息,撕裂了洪荒的天幕!那氣息帶著絕望,帶著天地規則被強行扭曲、粉碎的尖嘯!
他最後的一點印象,就是“看”到一道無法形容色彩、一道無法形容的劍氣!摧毀了一切!
轟!!!
沒有聲音,或者說,那聲音的本質早已超越了聽覺的極限。
林玄只覺自己紮根的“大地”——如同脆弱的蛋殼般寸寸崩裂、粉碎、汽化!
他的軀幹,也在那毀天滅地的餘波面前,脆弱得如同一根枯草。
劇痛!
那是生命本源被強行撕裂、灼燒、湮滅的極致痛楚!
他那點可憐的靈智,在這劇痛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無聲的哀鳴,便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殘雪,瞬間融化,陷入永恆的、冰冷的黑暗。
黑暗,死寂,虛無。
……
又不知過了多久……
無名的山谷裡……
凜冽的寒風像無數細小的冰刀,刮過黑石嶙峋的山谷,捲起乾燥的塵土,打在林玄粗糙皸裂的樹皮上,發出沙沙的碎響。
每一次風過,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僵硬和遲滯。
“我還活著?”
林玄的意識又像回到了剛剛重生洪荒的時候。
林玄只能模糊地感知自身的存在——一株根系深深扎入貧瘠凍土裡,枝幹嶙峋,艱難活著的,棗樹。
紛亂的記憶碎片,不衝擊著他甦醒的意識。
原來就在那滅世的洪流即將將林玄徹底撕碎湮滅的剎那,一隻手掌,一隻蘊含著無邊厚重、承載著大地脈絡般力量的手掌,遮蔽了他的感知。
把他被硬生生從破碎的洪荒大地上抓起,拋入了未知的虛無……
林玄努力地、艱難地凝聚著那微弱得幾乎要熄滅的意識。
他試圖“看”,感知卻只侷限於自身嶙峋的樹幹和乾枯的枝杈;
他試圖“聽”,只有風刀刮過岩石的尖嘯和凍土深處劫燼的陰冷嘶鳴;
他試圖“伸展”,根系在凍得如同生鐵的貧瘠土壤中只能極其緩慢地、一寸寸地向下探索,汲取著少得可憐的水分和微乎其微的稀薄靈氣。
最終,他所有的感知,如同蝸牛的觸角,只能小心翼翼地縮回自身之內。
在意識的核心,在嶙峋樹幹的最深處,他捕捉到了一縷氣息。
它微弱得如同寒夜裡掙扎的最後一點火星,在無邊無際的寒冷與黑暗中飄搖不定。
它並非洪荒的先天之氣,而是帶著一種後天的、如同蒙塵明珠般的凡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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