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山劃給他們一片地居住，到了內息境的可以進狩獵隊，其他人都跟著學耕種。
“族長，這會不會太輕易了？”林明亮有些擔憂，怕引來心懷不軌之徒。
“這是最好的辦法。透過口碑來宣傳。”
“用玄祖的話說，這叫千金買馬骨……”
林昌山指著正在樹下打盹的狼窩嶺孩童：“你看他們身上留下的凍瘡，在咱們這兒住不了幾日就會消了。”
“多住上一段時間，就知道咱村子的好了。”
他按玄祖的囑咐，沒明說靈根的存在，只說是“村子可以包分田，靈田稅也少，而且村裡種了兩種靈植，對大人小孩練功都有幫助。”
“但要立規矩——入村必須守村規，戰時同防，閒時同耕，違則驅出。”
……
訊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到其他的聚集地。
第二個來的是“紅石崖”。
也是先派了個幾個人來探路，待看到棗雲村的靈田綠油油一片，孩童們穿著厚實的獸皮襖，回去後便帶著二十多口人遷了過來。
……
林昌山讓人在距離靈根再遠些的地方，新蓋了一些石屋，專門給新遷來的人住。
每間屋前都種上了一些趙曉卉培育的“清心草”和月見花，借的靈氣滋養，讓這些人更快適應。
……
與此同時，白芷集的藥材鋪裡，林昌河正與一個留著山羊鬍的商人討價還價。
“你這甜草根，確實比別家的潤。”商人捻著鬍鬚，掂量著手裡的草根，
“但要價太高，市價一斤3靈石，你們要4靈石斤，哪有這道理？”
林昌河不急不躁，從懷裡掏出個小陶罐：
“李掌櫃，我這還有‘伏地錦藥膏’，專治妖獸抓傷。你看這成色，在白芷集至少值半塊靈石吧？”
他故意壓低聲音，“你還是按4靈石收，一斤甜草根我給搭配1罐藥膏！”
“這草和藥膏，都出自我們村，要是這價格能成，以後都送您這裡來。”
……
李掌櫃眼睛一亮。“你們村……真能穩定提供這些？”
“祖宗傳下來的手藝，放心吧！”
一番討價還價，李掌櫃最終以4靈石1斤甜草根的價格拿下了所有的貨，並約定下月再交易。
臨走時，林昌河“無意”中提起：“我們村山多，還能種些寒月棗，但缺樹苗，李掌櫃有沒有門路，換些過來？”
這便是林玄教的“以商養探”——用靈植交易開啟缺口，再從商人嘴裡套訊息。
果然，李掌櫃為了穩住生意，隨口提了句：“黑石城的蘇家‘’，前些年得了株‘寒月棗’靈植，這些年育了不少樹苗出來。”
又問起塵劫時的應對，李掌櫃卻擺擺手：“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的黃脈靈根家族，有的是法子安穩渡過。也就只有凡韻靈根的小家族，還想著硬抗。”
林昌河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地記下。
……
夕陽西下，棗雲村的炊煙與靈根的青霧交織在一起。
林昌山站在新拓的靈田邊，看著三十多個新遷來的人在田裡忙碌，嘴角忍不住上揚。
“玄祖，”他對著靈根輕聲道，“狼窩嶺和紅石崖的人，都安定下來了。”
枝葉輕輕晃動，帶起一陣暖風，吹得靈田的稻穗沙沙作響。
林玄能“感知”到這些新生命的氣息，雖微弱，卻像涓涓細流匯入大河，讓他的靈韻流轉得愈發沉穩。
遠處的山影裡，還有更多的零星光點在移動——那是其他聚集地的人，正朝著棗雲村的方向張望。
聚沙成塔，積少成多。
林玄知道，這只是開始。
要對抗百年塵劫，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
但只要這股匯聚的勢頭不停，終有一日，黑風谷的土地上，會生長出足以抵禦塵劫的力量。
夜風吹過，靈根的根鬚又悄悄向外延伸了一寸，觸碰到了新遷來族人的石屋地基。那裡的泥土裡，正浸透著淡淡的、屬於新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