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青帝:棗根問道

第22章 春田新綠,沙棗藏機

“昌字輩又出了五六個通玄境,外遷來的人裡也有兩三個。記得五年前,全村能稱得上修士的,也就你一個,現在光是練氣期就有三個,通玄境二十多,在附近的練氣家族裡,咱棗雲村也能排上號了。”

“還不夠。”林昌山望著遠處的黑風谷口,語氣沉了些,

“黑石山脈那邊的妖獸越來越多,微劫也快了。咱們人再多些,修士再強些,才能護得住這村子。”

趙曉卉抱著孩子的手臂緊了緊,小女兒似乎察覺到孃的緊張,往她懷裡縮了縮。

“狼窩嶺遷來的那幾家,有兩個娃快入鍛骨境了,”

她換了個話題,語氣輕快了些,

“是老獵戶家的小子,從小跟著爹打獵,身手利索得很,昌武說他倆是好苗子。”

林昌山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那些外遷來的村民身上。

近三百口人裡,大半是獵戶或失地的農戶,剛來的時候,一個個面黃肌瘦,眼神裡帶著怯意,見了林家人就低著頭,話都不敢多說。

可這一年跟著村裡開墾靈田、修繕石牆,臉上的菜色漸漸褪去,手上添了力氣,眼神也亮了,見了面會主動打招呼,甚至敢跟林昌武開玩笑了。

上次加固石牆,有個外遷來的漢子,為了搶著搬最重的石料,跟林家本家的小子較上了勁,最後兩人累得躺在地上,卻摟著肩膀笑,那股子親近勁,倒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明亮叔說,西邊的‘落霞村’和‘青石峪’,秋收後可能會來。”

林昌山忽然道,

“他們村都有幾畝靈田,得等交完碎石坊的賦稅才敢動。”

趙曉卉的聲音也低了:“落霞村和青石峪加起來,怕是有兩百多人吧?要是他們也遷來,咱村就有七百多口了。只是……”

她頓了頓,“呂家那邊能答應嗎?碎石坊是呂家的產業,他們要是把人遷來,呂家少了賦稅,怕是不會甘心。”

“劉三捎話來說,呂家老祖閉關了,坊市的事暫時由呂平管事盯著,平時除了收秋賦稅,也沒功夫管咱們黑風谷的閒事。”

林昌山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

“這也正是機會。玄祖說了,等秋收後,找個機會,就藉著‘寒月沙棗’的由頭把靈根訊息放出去。”

……

靈根的枝幹在春風裡輕輕搖曳,林玄的意識正沉浸在一種奇妙的充盈感中。

新遷來的近三百人,像三百條細流匯入他的靈韻之河。

他們的呼吸、勞作、甚至孩童的嬉鬧,都化作絲絲縷縷的生機,順著根系滲入他的軀幹。

柏家那截靈根殘骸的能量已被吸收大半,讓他的靈韻凝實了不少,距離凡韻後期只差臨門一腳。

他“看”到林昌河帶回的寒月沙棗被分給村民。

孩子們捧著棗子的笑臉,像春日裡剛開的蒲公英,毛茸茸的,帶著怯生生的歡喜;

婦人們把棗子收進陶罐,臉上盤算著能存到冬天,給娃當零嘴;

老人們則把棗核埋在自家屋前,盼著能長出新苗。

這些細碎的歡喜,像撒在他意識裡的種子,讓他覺得這具靈根軀殼,與村子連線的愈發緊密。

過去九年的“不結果”,也讓外界對他這株“靈植”充滿了好奇。

如今用寒月沙棗打掩護,剛好給自己了合適的晉級理由;再借著晉級“凡韻靈根”的身份,為附近村子提供微劫庇佑,之後再留住人。

可謂走一步算三步。

……

林玄的根鬚悄悄往新拓的靈田方向延伸,觸碰到幾株剛種下的寒月沙棗幼苗。

他沒有注入靈韻,就讓它們像普通果樹那樣生長——真正的“神蹟”,要留到最關鍵的時刻。

……

傍晚的霞光像打翻的胭脂盒,把棗雲村的屋頂染成了橘紅色。

曬場上熱鬧起來,木槌打在穀穗上的聲音“砰砰”響,混著穀粒落下的“簌簌”聲,像支熱鬧的曲子。

外遷來的農戶正把新收的粗糧倒進公共糧倉。

糧倉是用青石砌的,高大得像座小塔,門口站著是負責記賬的老族長,手裡拿著竹簡,一邊看農戶倒糧,一邊用炭筆在上面划著記號。

“王老五家,三百斤小米。”

“李三家,二百斤小米。”

……

聲音慢悠悠的,卻透著股鄭重——這糧倉裡的糧,是全村人的底氣,誰家要是遇了難,就能來領。

林家的青壯則在旁邊的空地上忙碌。

剛獵回的黑石獠被攤在木板上,足有半人高,皮毛黑得發亮,上面還沾著血。

林明亮拿著剝皮刀,手法利落,刀尖劃過,獸皮就被完整地剝了下來,露出底下鮮紅的肉。

他一邊剝一邊說,“肉分下去,每家都能嚐嚐鮮,給娃補補身子。”

旁邊的青壯應著,有人在燒水,有人在劈柴,火光映著他們的臉,紅撲撲的,滿是幹勁。

夜風漸起,帶著點涼意,吹得靈根的枝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忙碌的一天伴奏。

林玄的意識順著枝葉往上延伸,“望”向遠處的黑風谷外。

那裡的天際線模糊不清,卻能“感”到幾縷微弱的炊煙,像風中的火星,明明滅滅,卻始終朝著棗雲村的方向搖曳。

秋收後的那場“公佈”,會是一場更大的匯聚。

而他這株藏在寒月沙棗背後的靈根,將在這場匯聚中,扎得更深,伸得更遠。

黑風谷的春天還很長,足夠讓希望,沿著新拓的渠水,漫過每一寸等待滋養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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