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次獸潮,棗雲村沒折一個人,連重傷的都少,只有幾個青壯被妖獸的爪子劃了點皮,貼張止血符就沒事了。
林玄的“指地成鋼”越用越熟練,靈韻裡的銀白光更亮,地脈能量也攢得更足,離黃脈靈根又近了一步。
三月末的傍晚,齊峰終於從碎石坊回來,剛到谷口就癱坐在矮坡上,道袍上沾著不少血汙,胳膊上還纏著繃帶。
“那邊情況咋樣?”林昌山遞過一碗靈蜜水。
齊峰喝了兩口才緩過來,搖頭苦笑:“這倆月遭了四次獸潮,三階妖獸也四五頭,一階二階的更是跟潮水似的!”
“坊市的城牆塌了兩處,練氣修士傷了十幾個,通玄期以下的青壯更別提了,光醫療點就擠得滿當當。”
他頓了頓,又道:“呂擎快撐不住了,好幾次都是我幫著守北牆,不然坊市早破了。他還問我,能不能多留陣子。”
林昌山指尖敲了敲矮坡的石頭,心裡有了主意。
……
第二天一早,林昌山就帶著林昌河再次往碎石坊趕。
剛靠近坊市,就見城牆的缺口用木板堵著,木板上滿是爪痕。
街上的血跡沒擦乾淨,被晨露浸得發黑。
草棚裡的逃難者比上次多了一倍,小孩的哭聲混著草藥的苦味飄得老遠,連風都透著股壓抑。
呂擎正在宅子裡休息,見林昌山來,眼裡滿是期待:“林小友是來……”
“呂前輩。”
林昌山坐定,開門見山,
“齊峰說了這兩個月碎石坊的困難。後續我們也可以讓他繼續留在碎石坊協防,甚至若有需要,練氣中後期的修士也能調一些過來。”
呂擎眼睛一亮,剛要道謝,就聽林昌山話鋒一轉:
“但也有個不情之請。我們村的工坊剛起步,手裡的《符篆入門》《煉丹基礎》都只是皮毛,連‘引雷符’的典籍都不全,淬靈水的配方也只知其一。”
他看著呂擎,語氣誠懇:
“不知呂家是否有更高層級的百藝法門。比如中階爆炎符的制符法、能補靈力的‘聚靈丹’丹方,或是其他修仙百藝(如陣法、御獸)的基礎典籍。”
“齊峰留在碎石坊的日子,我們可以再延長,甚至後續協防的修士,也能優先安排。”
呂擎的手指頓在桌沿,眉頭皺了皺,高階百藝法門是呂家兩百年的積累,可眼下碎石坊離了齊峰,下次獸潮說不定就頂不住。
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向書架,從最上層抽出三個木盒:“這裡有《中階符篆要訣》《聚氣丹方詳解》,還有一本《基礎陣法錄》,是呂家早年從黑石城換來的。”
“林小友,這些典籍若能幫棗雲村把百藝做起來,也算呂家沒白受這份情。”
呂擎把木盒遞過去,“只求齊峰能再留三個月,撐過這波獸潮最兇的時候。”
林昌山接過木盒,入手沉甸甸的,開啟一看,竹簡上的字都透著靈氣。
他拱手道謝:“呂前輩放心,齊峰在村上修整一段時間就過來,後續協防的修士,我也會盡快安排。”
離開碎石坊時,灰霧又濃了些,可林昌山手裡的木盒卻像揣著團火。有了這些典籍,棗雲村的工坊就能再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