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由最原始的混沌石,壘成的、沒有任何雕飾的古老石殿。
殿門,緊閉。
門上,烙印著一個,早已暗淡無光,卻依舊散發著鎮壓諸天萬道氣息的古老“石”字。
凌天知道,石王,就在裡面。
他沒有去推門。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殿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彷彿能穿透萬古時空。
“帝落時代,凌天。”
“前來,拜會仙古石王。”
殿內,沒有回應。
一片死寂。
凌天,也不著急。他竟是,就那麼,在殿前,盤膝坐下,閉上了雙眼,彷彿,化作了一尊,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的石像。
一天。
兩天。
三天。
當外界的石破天,已經忍不住,第三次想要衝進那片禁區時。
“吱——呀——”
一聲,彷彿是塵封了無數個紀元的、沉重到極致的摩擦聲,緩緩響起。
那扇,緊閉的石殿大門,竟是,自己,開啟了。
一股,比殿外,濃郁了萬倍不止的、充滿了腐朽與死寂氣息的石氣,從中,瀰漫而出。
凌天,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站起身,平靜地,走了進去。
殿內,很空曠。
沒有王座,沒有神像,沒有一切象徵著權力的東西。
有的,只是一具,身影。
一具,盤坐在石殿中心,身形枯槁,彷彿隨時都會隨風而散的石人。
他的身上,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其中,最大的一道,從他的天靈蓋,一直蔓延到腳底,幾乎將他,劈成了兩半!那是,當年血戰不朽之王時,所留下的、無法癒合的道傷!
他的生命之火,真的,已如風中殘燭,只剩下,最後一縷,微弱的火苗,在頑強地,跳動著。
“你,來了。”
一個,無比虛弱,卻又無比蒼涼的意念,在凌天的神魂之中,緩緩響起。
“我來了。”凌天平靜地,與那雙,早已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石眸,對視。
“他們,都說,你會害死我。”石王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嘲。
“他們錯了。”凌天搖了搖頭。
“哦?”石王的意念,似乎有了一絲波動。“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與你,做一筆交易。”凌天的聲音,依舊平淡。
“交易?”石王,笑了,那無聲的笑,牽動了他身上的無數裂痕,彷彿隨時都會崩碎。“我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是值得你,交易的?”
“有。”
凌天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的‘戰’。”
“與我的‘生’。”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不再廢話!
他伸出手,指尖,那縷,融合了他帝魂本源的、呈現出九色琉璃光彩的【薪火】,轟然燃燒!
他沒有去攻擊,也沒有去試探。
他只是,將這縷,代表著他畢生大道與榮耀的薪火,緩緩地,按向了石王那佈滿了裂痕的、早已冰冷了萬古的……
胸膛!
“瘋子!”
石王那死寂的意志,在這一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能感覺到,那並非普通的火焰!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凌駕於一切法則之上的“理”!他若是不抵抗,他那早已與帝城地脈相連的神魂,會在一瞬間,便被這縷霸道的火焰,徹底焚盡!
可若是抵抗,他這具本就瀕臨崩潰的殘軀,會立刻,四分五裂!
這是,死局!
然而,面對這必死的局面。
凌天,卻只是平靜地,吐出了四個字。
“薪火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