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宗主大殿。
夜色深沉，大殿內只點著幾盞長明燈，昏黃的光芒在石柱間投下斑駁的影子。
李玄天獨自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一枚傳音符，眉頭緊鎖。
“宗主。”殿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進來。”
一名內門長老快步走進，正是執法堂的趙長老。
“宗主，劉全等人已按您的吩咐處置完畢。”趙長老拱手道，“廢去修為，逐出宗門。”
“嗯。”李玄天點了點頭，“其他人有什麼反應？”
“宗門上下震動很大，不過大多數弟子都認為處罰得當。”趙長老頓了頓，“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有些長老私下議論，說林軒手段太過高明，擔心日後尾大不掉。”
李玄天冷笑一聲：“尾大不掉？他們是擔心自己的小動作被看穿吧。”
“宗主，屬下不敢妄議。”
“無妨。”李玄天站起身，走到窗前，“林軒明日就要前往毒龍沼澤，這個時機…”
“宗主是擔心有人在路上動手？”趙長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只是路上。”李玄天轉過身，“你可知道，最近有哪些外宗勢力在打聽林軒的訊息？”
趙長老臉色一變：“宗主是說…”
“天劍宗的人前天剛離開，說是路過，實則在宗門外徘徊了三日。”李玄天的聲音變得冰冷，“還有血河派的探子，以為藏得很深。”
“他們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李玄天冷哼，“一個能培養出神獸的御獸師，誰不眼紅？搶不到人，就毀掉。”
趙長老倒吸一口冷氣：“那我們…”
“傳令下去，暗中派遣精銳跟隨，但不要被林軒發現。”李玄天沉聲道，“記住，只許遠遠護持，不許干涉他的歷練。”
“是！”
就在這時，殿外又傳來腳步聲。
“宗主，有客人求見。”守門弟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這個時辰，什麼客人？”李玄天皺眉。
“是…是天機閣的人。”
李玄天和趙長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天機閣，修仙界最神秘的組織，專門收集和販賣各種情報，很少主動找上門來。
“請進來。”
一個身穿灰袍、面容模糊的人走進大殿，看不清相貌，只能聽出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李宗主，深夜造訪，多有打擾。”
“天機閣的朋友客氣了。”李玄天重新坐下，“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有一樁生意，想與宗主商量。”灰袍人的聲音很平靜，“關於貴宗的那位聖獸守護者。”
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什麼生意？”李玄天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有人出價一千萬靈石，要林軒的詳細資料。”灰袍人直截了當地說道，“包括他的身世、修煉功法、靈獸培養秘術，以及…他明日的行程路線。”
“一千萬？”趙長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可不是小數目，足夠一箇中等宗門運轉百年。
“出價的是誰？”李玄天問道。
“這個恕不能透露，不過可以告訴宗主，不止一家。”灰袍人頓了頓，“天劍宗出價八百萬，血河派出價六百萬，還有幾個散修聯盟也在詢價。”
李玄天沉默了片刻：“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只能從其他渠道獲取了。”灰袍人的語氣依然平靜，“不過那樣的話，資訊的準確性就無法保證了。”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意思很明確：你不賣，我們就從別的地方打聽，到時候真真假假，可就不好說了。
“有趣。”李玄天忽然笑了，“天機閣什麼時候開始做威脅的生意了？”
“李宗主誤會了。”灰袍人搖頭，“我們只是如實轉達客戶的需求。至於宗主如何選擇，完全是您的自由。”
“那我選擇拒絕。”李玄天站起身，“送客。”
“李宗主確定要拒絕嗎？”灰袍人沒有動，“一千萬靈石，可以讓青玄宗的實力提升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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