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蟬鳴,車水馬龍的街上人來人往,商販吆喝,官兵巡邏,人間煙火之氣瀰漫整座城池。
此刻繁華街道上一模樣約一十六歲的少年手中堆滿著各種金絲綢緞。
琳琅滿目的綢緞蓋過雙眼,可依然緊緊地跟在少女身後提醒道:
“雪兒要是給宋爺爺知道的話你免不了一陣說教。”
潔白如雪,如同瀑布般傾瀉的髮絲隨意打在腰間,少女美眸欣賞著街道兩側商販笑嘻嘻道:
“不嘛不嘛,好不容易跑出來玩一趟,不住森什麼都沒有,一整天都是讀書讀書的,要不是小傾子你陪著我,我要瘋了!”
陳傾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長髮羅裙少女,自四年前不住森救命之恩起,他就一直跟在這少女身後。
陳傾掂量著懷中綢緞,又看了看少女腰間少了半塊玉佩道:
“那個玉佩真的沒關係嗎?要是宋爺爺問起來怎麼辦?”
顯然,像他們這種年紀的孩童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閒錢買這麼多綢緞,必然是拿什麼東西去抵押。
宋清雪咬了一口裹滿糖漿的冰糖葫蘆無所謂道:
“你說那玩意啊,我沒記錯好像是誰私下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沒啥用,爺爺也不同意我跟他接觸還不如換點錢。”
說著,宋清雪有跑到一家糖人的店鋪前,丟下些許銅板以及一些碎銀道:
“管事的,照著我跟後面這人捏個糖人,捏好看點,要是捏得好這兩銀子就賞給你。”
糖人店鋪的夥計注視著宋清雪那副如同冰雪娃娃的面容有些出神,緊接著笑呵呵道:
“行,客官您稍等,不出一炷香我就給您二位捏好!”
站在原地舔食著糖葫蘆的宋清雪凝視著一旁的飾品店,又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蘆一把塞進陳傾的口中道:
“這個給你吃,那個閃閃的我喜歡。”
對此,陳傾早已習慣,他跟在宋清雪身後已經有四年光陰,也習慣成為其身後的侍從。
當年他知道,若非不是宋爺爺與宋清雪這爺孫二人,自己早就葬送在不住森,更別說後來了。
咀嚼著糖葫蘆,陳傾就靜靜的站在角落,看著那家古樸淳厚,像是有了點年代的商鋪,又看了看店內宋清雪那望眼欲穿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的眸光望向天際,直面烈陽,一股莫名的思緒在腦海深處暗藏。
然而下一刻,飾品店內傳出宋清雪似乎與某人爭論的聲音。
走進商鋪的陳傾看著宋清雪似乎在與誰爭吵,一時間也沒有著急的上前,反而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怎麼就變成你的了?”
宋清雪拿著這簪子有些疑惑地看著面前女子,而那女子卻冷笑道:
“你先看上了?你有什麼證據是你先看上了?你叫它名字,你看它應你嗎?”
……
不跌不休的爭鬥讓站在一旁圍觀的陳傾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小女孩家家的因為一支簪子吵起來。
從不遠處看去,這簪子的確不錯,閃閃發光,在特定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惹眼。
然而對於此事,陳傾並沒有過多參和,一個簪子而已以宋清雪那淬了毒的嘴巴,想要拿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自己安安靜靜等待即可。
霎時一道身高八尺,模樣魁梧,一身墨綠色長袍的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一步走到宋清雪面前,一把奪過其手上的髮簪諂媚似的獻給與宋清雪爭吵的女子道:
“墨小姐,您要的簪子。”
眼見簪子到手,那被稱之為墨小姐的女子臉上譏諷道: